夜色降临,拓跋烈的身影如鬼魅般翻进了七王府。他熟门熟路地来到萧云庭的书房,推门而入时,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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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文会?你疯了?”
萧云庭正在灯下看一份朔州送来的密报,见到他来,并不意外。
“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问你是不是疯了!”拓跋烈几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书桌上,俯身逼视着他,“王大学士是太子的人,这次文会就是为你设的局!你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
“所以,我才更要去。”萧云庭抬起头,平静地与他对视,“二皇子那边你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太子自然会坐不住。他想试探我,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试探?他们是想要你的命!”拓跋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的身体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那种场合,劳心费神,万一你毒发……”
“不会的。”萧云庭打断他,“孙神医的药很管用,至少能保我三个时辰内无虞。”
“三个时辰?”拓跋烈气得发笑,“然后呢?任由他们羞辱你?讥讽你?萧云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自虐了?”
“这不是自虐,是布局。”萧云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拓跋烈,京城不是草原,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我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拿出让他们忌惮的东西。”
“我就是你最该让他们忌惮的东西!”拓跋烈抓住他的肩膀,“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带人平了太子府!”
“然后让整个大夏的军队来围剿你的黑狼部落和我的朔州吗?”萧云庭皱起眉,“你能不能用脑子想一想?我不需要一个莽夫,我需要一个盟友。”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
拓跋烈看着萧云庭苍白的脸,和那双清亮却带着疲惫的眼睛,心中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
他松开了手,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萧云庭的语气也缓和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一样东西,一样能让他们所有人闭嘴的东西。”萧云庭走到书桌前提起笔,迅速画下了一张图纸,“帮我做一支发簪,用最好的白玉,样式要最简单的,但里面必须是中空的,机关要精巧,能藏下一卷帛书。”
拓跋烈接过图纸,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
“这是草原上用来传递密信的法子,你怎么会?”
“书上看的。”萧云庭随口答道,“能做到吗?”
“能。”拓跋烈将图纸收好,“最迟后天晚上,我给你送过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有任何不对,立刻就走。我会安排人在外面接应你。”
“好。”萧云庭点了点头。
拓跋烈看着他,还是不放心,忍不住伸出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别让我担心。”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让萧云庭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自有分寸。”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拓跋烈的手。
……
三日后,曲江池。
皇家园林内,亭台楼阁,水榭歌台,一派风雅景象。京中的文人雅士、王公贵族齐聚于此,参加王大学士举办的文会。
当萧云庭乘坐的马车抵达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银狐大氅,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平静深邃,让人不敢小觑。
“七王爷到了!”
“听说他从北境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参加文会了?”
“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有钱的胡商朋友,想来我们面前显摆显摆?”
议论声中,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公子哥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七王爷,久仰大名。听说王爷在朔州那等苦寒之地待久了,不知这京城的诗词歌赋,还听得惯吗?”
此人是吏部侍郎之子,名叫李硕,是太子忠实的跟屁虫。
萧云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劳挂心,本王还好。”
王大学士作为主人,也迎了上来,打着哈哈:“七王爷能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入座。”
众人落座后,酒过三巡,文会正式开始。
无非就是些吟诗作对的俗套。太子一党的人轮番上阵,卖弄文采,时不时地,还要将话头引到萧云庭身上。
“七王爷,您常年镇守北境,想必对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有更深的体会。不如,也为我等赋诗一首,让我等也领略一番北境风光?”李硕再次挑衅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萧云庭,等着看他出丑。
萧云庭放下酒杯,缓缓开口:“李公子谬赞了。本王自幼体弱,于诗词一道,并无天赋。北境的风光,不是几句诗词就能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