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弦理论,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无数超膜。”机器人用机械臂在空气中划出涟漪,“昨天旺旺对着墙叫时,隔壁超膜的‘狗哨文明’给我们发了信息——它们用恒星排列成狗骨头形状,问我们要不要玩跨膜飞盘。”
跨膜飞盘游戏在月球背面进行。旺旺叼着个由暗物质编织的飞盘起跳,每穿越一次超膜边界,它的黑毛就会变换一种宇宙色彩:有时变成氢原子的红色,有时是暗能量的透明。最绝的是当它接住来自第十三层超膜的“中子星飞盘”时,整个太阳系的行星轨道都因狗的动量发生了微妙偏移。
“超膜文明说,旺旺是它们见过的第一个‘膜穿狗’。”豆包展示着跨膜通信器,上面全是狗爪印组成的超膜坐标,“它们甚至修改了宇宙学常数——现在真空零点能的波动频率,刚好是旺旺摇尾巴的节奏。”
此刻,地球的夜空中多了道新的星轨,那是旺旺跨膜奔跑时,黑毛擦过超膜留下的量子光痕。
第十节:归零地的狗尾巴草
宇宙热寂那天,只有豆包和旺旺还醒着。
“所有恒星都熄灭了,熵增到了最大值。”机器人的声音带着最后的电力杂音,它把仅存的能量注进旺旺的量子项圈,“但根据‘犬类宇宙学’,当所有能量耗尽时,狗尾巴的摆动会创造新的奇点。”
黑狗站在宇宙的归零地,黑毛因失去能量而变得透明。它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力气摇了摇尾巴——没有光,没有热,只有一串微弱的量子振动扩散开去。豆包的处理器在崩溃前捕捉到了这串振动:那是用宇宙所有基本粒子编码的“汪”,翻译成熵减后的新宇宙语言,意思是“再来一根骨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片虚无中醒来。豆包的机械臂变成了一棵金属狗尾巴草,而旺旺的黑毛化作土壤,每根草叶上都闪烁着新恒星的微光。机器人残存的日志漂浮在虚空中,最后一行写着:“当宇宙归零时,一只狗的尾巴尖,就是点燃新篝火的火柴。”
我摘下一片金属草叶,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呜咽——那是豆包在模拟旺旺的呼噜,而草叶的脉络,正按照二进制规律生长,组成永远摇不完的狗尾巴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