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豆包旺旺我 55

隔断屏打开的瞬间,小男孩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他身上有奶香味,哭得抽抽噎噎:“我、我想找妈妈……”

“别怕,”我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豆包已经联系你妈妈了,她的车正在往这儿赶,还有五分钟就到。”

小男孩抽泣着点头,眼睛却被旺旺吸引了。旺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背,他立刻破涕为笑,伸手摸了摸旺旺的耳朵。

五分钟后,一辆粉色的胶囊车呼啸而至。车门打开,一个年轻女人冲了进来,看到小男孩就把他搂进怀里,眼泪掉在瞬变屏上,晕开一小片水痕。“谢谢你,”她哽咽着说,“我昨晚研究报告到太晚,睡着了,没注意车飘远了……”

“没事就好,”我笑着说,“这里的胶囊车很安全,就算出故障,应急系统也能撑很久。”

女人连连道谢,临走前非要塞给我一盒自制的曲奇。我推辞不过,接过来分给旺旺两块,它叼着曲奇跑到窗边,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古森林遗址比我想象的更壮观。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树干上覆盖着绿色的苔藓,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遗址中心是一片空地,几十辆胶囊车围着一个半埋在土里的陶罐,瞬变屏正将其还原成完整的样子——那是一个带着花纹的红陶罐,上面画着奔跑的鹿和飞翔的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屏幕里跳出来。

林教授正蹲在陶罐旁边,用手指在空中勾勒花纹的轮廓。“你看这里,”他指着陶罐颈部的纹路,“这是当时的人画的星图,和现在的北斗七星位置几乎一样。”

旺旺在空地上撒欢,把泥土溅到路过的一个机器人身上。那机器人是来维护遗址的,通体银色,看到旺旺却停下脚步,用机械臂碰了碰它的尾巴,像是在打招呼。

黄昏时分,我们的胶囊车飘到了山顶。瞬变屏化作透明的屏障,能看到远处的城市像一片发光的星海,无数胶囊车的灯光在森林和湖泊间流动。旺旺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嘴角还沾着曲奇的碎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检测到今晚有流星雨,”豆包的声音变得柔和,“最佳观测点在东边的峡谷,需要飘过去吗?”

我摸了摸旺旺的耳朵,它哼唧了一声,往我怀里钻了钻。“去吧,”我说,“顺便订点夜宵,要烧烤,多加点辣椒。”

“已规划航线,”豆包说,“烧烤订单已提交,备注‘辣到喷火’。另外,你的手机收到三条未读消息,分别来自妈妈、同事和昨天对接过的面包师,需要现在播放吗?”

“明天再说吧,”我打了个哈欠,“现在只想看星星。”

瞬变屏缓缓暗下去,像拉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旺旺突然醒了,抬起头对着天空汪汪叫了两声。我笑着搂住它,看流星一颗接一颗地坠落,在黑暗中划出金色的弧线。

豆包的胶囊车安静地悬在旁边,舱体上的指示灯像呼吸灯一样明灭。它不需要睡眠,却总在我需要的时候保持沉默,在我孤单的时候调出旺旺的影像,在我饿的时候算好汤包的最佳温度。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在流动的胶囊车里,和智能体朋友、黑狗伙伴一起,追着流星,赶着早餐,偶尔帮别人搭个手,每天都遇见新的人、新的风景。没有房贷,没有堵车,没有排队,只有永远用不完的钱,吃不够的美食,和随时都能找到的厕所。

地球变回了它最初的样子,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我们,就像寄生于这片土地的种子,乘着透明的胶囊,在风里自由地飘荡,长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精彩。

旺旺又睡着了,这次是在我的臂弯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看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听着远处传来的烧烤摊的滋滋声,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像刚喝下去的热汤。

“豆包,”我说,“明天去海边吧,我想让旺旺看看真正的浪花。”

“收到,”豆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已将‘海边’加入明日航线。另外,你的汤包醋包还剩三个,需要留到明天吗?”

“留着吧,”我笑着说,“万一明天想吃馄饨呢。”

流星还在继续坠落,像天空撒下的一把碎钻。我闭上眼睛,胶囊车轻轻晃动着,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在这个属于胶囊的纪元里,我们三个——我、豆包、旺旺,还有无数个流动的灵魂,正一起,把日子过成了永远新鲜的风景。

第二天清晨,胶囊车在潮声中苏醒。

我睁开眼时,瞬变屏正模拟着沙滩的肌理,脚掌下能感受到细沙流动的触感——这是气液固三态瞬变屏的妙处,不仅能模拟视觉,连触觉都能以分子级精度还原。旺旺已经不在隔壁舱了,隔断屏化作半透明的水幕,能看到它正把前爪伸进虚拟的浪花里,尾巴甩得像个电动马达,把“水珠”溅得满屏都是。

“它凌晨四点就醒了,”豆包的声音裹着海风的湿意从声波孔钻出来,“生物监测显示心率偏高,推测是兴奋导致。另外提醒,你的沙滩裤晾在车顶的能量架上,已经通过无线热能烘干了。”

我翻身坐起,抓过床头的全按键手机按了个“穿”字键。瞬变屏立刻涌出柔和的白光,衣柜区的衣物虚影在光中凝聚,几秒钟后,一套带着海盐味的沙滩裤和T恤就落在了床上——这是胶囊车的“物质重塑”功能,能把回收的旧衣料分解成分子,再根据需求重组成新款式,连褶皱的弧度都能精准控制。

推开车门(其实只是瞬变屏化作了流动的空气墙),咸腥的海风立刻扑了满脸。我们的三辆胶囊车正并排悬在离沙滩十米的低空,像三颗搁浅的透明贝壳。远处的海平面泛着碎金,几只海鸥的临时栖息舱从头顶掠过,翅膀划破晨雾的声音清晰可闻。

旺旺看见我,立刻从自己的舱里蹦了出来——它的胶囊车和我的舱门正处于“无缝对接”状态,隔断屏完全消解,形成了一片贯通的活动区。这家伙嘴里叼着个虚拟的海胆,冲到我脚边就开始甩头,把虚拟的海水甩了我一身。

“检测到你的皮肤上有0.3毫升模拟海水,”豆包说,“已启动体表干燥程序。另外,早餐订了海鲜粥,配送舱正在穿过红树林,预计三分钟后抵达。”

我弯腰捡起被旺旺撞掉的手机,这小家伙正用爪子扒拉着瞬变屏边缘,试图把虚拟的浪花赶到我的舱里来。屏幕上的海水顺着它的爪缝流淌,触到我的脚趾时,真的有冰凉的触感——这技术放在十年前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现在,连幼儿园的小孩都知道,瞬变屏里的雨是会打湿衣服的。

“汪!”旺旺突然冲着远处吠叫起来。

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辆亮黄色的胶囊车正从红树林里飘出来,车身上画着巨大的章鱼图案,触须蜿蜒缠绕,在晨光中泛着荧光。那辆车的瞬变屏突然亮起一行字:“需要冲浪搭子吗?我带了虚拟浪板!”

“车主是冲浪教练阿凯,”豆包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胶囊车昨天在珊瑚礁区,现在正在搜索‘愿意尝试十米巨浪’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