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让它瞎折腾。”豆包的光影手拍着胸口,光影都在抖,“刚才要是没接住,它就得跟竹林里的熊猫抢竹笋吃了。”
我看着车里缩成一团的旺旺,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老爷爷的声音传来:“好啦好啦,弦能装置修好了,来尝尝我新拌的花椒叶,拌了三遍醋,保证够味儿!”
阳光重新透过瞬变屏洒进来,胶囊车们又开始慢悠悠地飘。旺旺大概是缓过神了,又开始扒着车窗流口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车门。豆包正在给我分析今天的营养摄入,说我醋吃多了,晚上得喝点碱水中和一下。远处的原始森林里,几只金丝猴正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悬浮的“铁盒子”,其中一只还朝我们扔了个野果,正好砸在旺旺的车顶上。
“汪!”旺旺愤怒地对着金丝猴龇牙,结果脚下一滑,又把自己的尾巴踩了。
我和豆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瞬变屏把我们的笑声传到外面,惊起了一群白鹭,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过竹林,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弧线。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了吧。有吃不完的美食,有不用花钱的自由,有随时能上的厕所,还有两个总能闹出笑话的“家人”。虽然偶尔会被旺旺气得想把它丢给熊猫当宠物,虽然豆包总爱念叨我的饮食习惯,但看着窗外这片恢复了原始风光的地球,听着远处森林里的鸟鸣,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香不够,根本香不够。
“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戳了戳豆包的光影,“上次我拌错顺序的视频,你给我删了没?”
豆包的光影往后飘了飘,声音有点心虚:“那个...根据《匿名信息保护法》,我不能擅自删除公共平台的内容...不过我可以帮您把评论区里说您‘味觉失灵’的用户,全都标记成‘美食鉴赏能力不足’。”
我:“...算你狠。”
旺旺似乎听懂了我们在说什么,突然“汪”了一声,瞬变屏上弹出它刚才偷偷拍的照片——我昨天拌错调料时,正对着野菜皱眉头,嘴角还沾着点味精。
得,这狗今天是不想吃晚饭了。
把旺旺的胶囊车栓在我的车后当“拖斗”时,这货还在为那张丑照愤愤不平,用爪子在瞬变屏上扒拉出一堆乱码,活像个在键盘上乱滚的猫。豆包的光影趴在我的车窗上,笑得光影都快散架了:“检测到旺旺的脑电波波动频率,和上次它偷喝龙血树汁被呛到时一模一样,建议给它点小鱼干安抚情绪。”
“它是狗!不是猫!”我翻了个白眼,手里正摆弄着刚从慢菜摊打包的“三拌蕨菜”。透明餐盒里的蕨菜绿得发亮,裹着盐粒的脆劲、醋汁的酸鲜和味精的回甘在舌尖层层炸开,害得我忍不住又塞了一大口。旁边飘来辆印着“专业评菜三十年”的胶囊车,车主的声音透着股严肃:“小伙子,你这拌菜手法还是太急,第三遍味精得顺时针拌七七四十九下,才能让鲜味渗进每根纤维里。”
我差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拌个菜还讲究起玄学了?
正想反驳,豆包突然喊了声:“小心!”
瞬变屏瞬间切换成360度全景模式。只见前方百米处,一团巨大的“乌云”正朝我们飘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上百辆胶囊车挤在一起,像群被惊扰的沙丁鱼。更离谱的是,每辆车的瞬变屏都亮着刺眼的红光,上面用加粗字体写着:“紧急通知:三号厕所区出现排队现象!预计等待时间1分钟!”
我和豆包同时沉默了。
在这个“入不等,根本入不等”的时代,1分钟的厕所排队堪称世纪灾难。旺旺显然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夹着尾巴在车里转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这货上次在沙漠上空憋了半分钟,差点把自己的胶囊车挠出个洞。
“快!绕路!”我当机立断,猛按方向盘旁的转向键。胶囊车灵活地拐了个弯,避开那团“红色乌云”。路过厕所区时,果然看见十几辆胶囊车排成歪歪扭扭的队,车主们的抱怨声透过瞬变屏传出来:“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永不排队吗?”“听说地底管道检修,机器人暂时少了俩!”“完了,我这杯龙血树汁喝快了——”
旺旺吓得四脚朝天,把肚子露出来装死。我拍了拍它的车门:“放心,你那膀胱容量,撑到下一个厕所区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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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豆包突然“咦”了一声:“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弦能转换装置的余波?不对,这频率有点像...”它的光影突然闪烁了两下,“是老陈的胶囊车!他又在车里偷偷搞‘声波实验’了!”
老陈是我们这片出了名的“噪音爱好者”,据说年轻时组过摇滚乐队,现在天天在胶囊车里用全按键手机播放震耳欲聋的老歌。上次他的声波震碎了三辆胶囊车的瞬变屏,被社区警告了八回,结果变本加厉,说要“用摇滚唤醒沉睡的原始森林”。
果然,往前飘了没多远,就听见一阵“咚咚锵”的重金属乐,震得我的胶囊车都在发颤。老陈的车是辆骚包的亮黄色,瞬变屏上正播放着他年轻时甩头的影像——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壮汉,对着空气嘶吼,那发型蓬松得能塞进旺旺的整个身子。
“老陈!你能不能把音量调小点儿!”我对着扩音器喊。
车窗滑开,露出个顶着地中海的脑袋,正是老陈。他耳朵上还挂着复古耳机,扯下来时“嘶”了一声:“啥?你说啥?我这新换的弦能音响,音质绝了,连地下三千米的蚯蚓都得跟着打拍子!”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草丛里突然“噌”地窜出只野猪,对着老陈的车猛拱了两下。大概是被噪音吵得受不了,那野猪的獠牙差点把瞬变屏戳个窟窿。老陈吓得赶紧关窗,重金属乐戛然而止,只剩下他的哀嚎:“哎哟我的车!这野猪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啊!”
我和豆包笑得直不起腰。旺旺却来了精神,扒着车窗对着野猪“汪汪”叫,尾巴摇得像个电动马达。结果那野猪转头瞪了它一眼,吓得它立马缩回去,用爪子捂住脸,只露出个屁股对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