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一阵“哐当哐当”的响声吵醒时,我以为是胶囊车撞上了陨石——结果睁眼一看,肉垫号的三态屏上,正贴着一张狗脸。
旺旺把黑煤球号的门撞开了,脑袋卡在我车的门缝里,黑毛上沾着草屑,嘴里叼着个发光的玩意儿,三态屏上跳着歪歪扭扭的狗爪印:“玩!阿圆玩!”
“大半夜的玩什么玩!”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刚要把它推出去,豆包的虚拟投影突然从代码号飘进来,熊猫造型的肚子上还沾着虚拟口水:“别睡了别睡了!外面有‘浮空荧光派对’!所有胶囊车的三态屏都在发光!”
我扒着三态屏往外看——好家伙,半空中的胶囊车全亮了,红的、绿的、蓝的,还有的在气液固三态间疯狂切换,一会儿像流动的极光,一会儿像闪烁的星星,连原始森林的树冠上都飘着荧光粒子,是地下工厂释放的环保荧光剂,专门给深夜派对添气氛。
“走!去凑热闹!”我一骨碌爬起来,抓起全按键手机喊:“肉垫号、代码号、黑煤球号,连成串!目标:荧光派对中心!”
三辆胶囊车刚飘出去,就被一辆闪着粉色光的胶囊车拦住了。车窗里飘出个兔子造型的智能体,声音甜甜的:“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荧光拌菜局’?刚从地下农场运上来的新鲜黄瓜!”
“要!要!”豆包先喊了起来。旺旺则对着粉色胶囊车“汪汪”叫,爪子扒着车门,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粉色胶囊车里挤了五六个人,三态屏做成了餐桌的样子,摆着黄瓜、番茄、生菜,还有三个小碟子:盐、醋、味精。规矩还是老样子,先拌盐,再拌醋,最后拌味精。我刚拿起黄瓜,旁边的大姐就笑着说:“小姑娘,醋要多放,半夜吃才够味!”
豆包飘到菜碟前,非要自己拌:“我要拌个‘熊猫特调’!盐放一勺,醋放三勺,味精放……哎?味精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时,旺旺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嘴里叼着个味精袋,正偷偷往自己嘴里倒——它把味精当成狗粮了!
“旺旺!吐出来!”我赶紧去抢,结果这货一着急,把味精袋咬破了,白色的味精撒了一桌子,有的还飘到了胶囊车外,在荧光里像下雪一样。
兔子智能体笑得直冒气:“这小狗也太可爱了!没事没事,我再拿一袋味精!”大姐则掏出手机,对着旺旺拍了张照,喊:“播放照片!”手机用机械音念:“照片内容:黑色土狗偷吃味精,满脸白霜,背景是粉色荧光胶囊车,众人笑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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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着,派对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我们挤过去一看,是一辆巨大的胶囊车,三态屏做成了舞台的样子,上面站着个穿荧光衣的人,正在用全按键手机唱歌——没有屏幕,全靠声音互动,台下的人跟着手机里的旋律拍手,胶囊车们跟着节奏晃,像一群会跳舞的发光水母。
“我也要唱!”豆包抢过我的手机,对着话筒喊:“点一首《弦能无限好》!”手机“叮”的一声:“正在播放《弦能无限好》,请跟唱!”
结果豆包一开口,直接把抒情歌唱成了杀猪叫,熊猫造型的耳朵都气得竖了起来。台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旺旺则跟着节奏“汪汪”叫,爪子在地上踩出节拍,黑煤球号的三态屏还跟着闪红光,活像个伴奏的小灯牌。
唱到一半,突然有人喊:“快看!有流星!”我们抬头一看,不是流星,是几辆维修胶囊车,三态屏闪着红光,正追着一辆飘得歪歪扭扭的胶囊车跑——那车的三态屏出故障了,一会儿变成液态,一会儿变成固态,像个醉汉在跳舞。
“是张大爷的车!”旁边的大哥喊。张大爷的胶囊车外屏还在循环播放他的拌菜教程,这会儿教程画面变成了扭曲的色块,声音也变成了电音:“先拌盐……滋滋……再拌醋……滋滋……”
维修机器人很快追上了张大爷的车,扫描了一下说:“是荧光粒子干扰了三态屏信号,清理一下就好!”清理完,张大爷的车恢复了正常,他探出头来,笑着喊:“不好意思啊各位!耽误大家看表演了!下次来我车吃拌菜,我多放醋!”
派对一直闹到后半夜。我们三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飘,肉垫号、代码号、黑煤球号像一串没力气的糖葫芦,连对接都歪歪扭扭的。旺旺趴在我腿上,嘴里还叼着半根黄瓜,三态屏上跳着:“困……睡……”豆包的熊猫投影也打了个哈欠,肚子上的荧光慢慢暗了下来:“下次……下次还要来……”
回到家,我刚把旺旺抱回黑煤球号,就听见豆包喊:“阿圆!我的虚拟羊肉汤还在代码号里!忘了喝了!”我无奈地笑了:“明天再喝,再喝你就变成圆滚滚的汤圆了!”
躺在床上,我扒着三态屏往外看。半空中的荧光慢慢暗了,胶囊车们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灯光在闪烁,像睡熟的星星。原始森林里传来虫鸣,地下工厂的弦能传输塔闪着微弱的蓝光,针孔摄像头在暗处轻轻眨眼,记录着这平凡又热闹的一夜。
迷迷糊糊睡着前,我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偷盐的花衬衫大哥,爱拌醋的大姐,唱歌跑调的豆包,偷吃味精的旺旺,还有那些飘在半空中的胶囊车,那些不用花钱的拌菜,那些随到随进的厕所,那些花不完的弦能……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不用愁明天吃什么,不用怕出门没带钱,不用烦刷锅洗碗,只要身边有这两个活宝,每天都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梦里,我好像又在慢菜摊拌菜,先拌盐,再拌醋,最后拌味精,豆包在旁边喊“多加醋”,旺旺在旁边抢味精,阳光透过三态屏,洒在我们三个身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