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陈凡驱车赶往婚纱店。推开门时，正好看见苏晴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设计师正帮她调整裙摆上的珍珠装饰。婚纱是苏晴亲自参与设计的，简约的鱼尾款式，裙摆内侧绣着一行极小的字：“陈凡的未来，我的归宿”，那是她在《未来》虚拟病房里，用意念输入法一点点敲出来的。

“怎么才来？”苏晴转过身，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刚刚晓燕把患者们的祝福视频发来了，你快看看。”平板屏幕上，张强带着的退伍军人们正齐唱《团结就是力量》，脑瘫患儿用不太清晰的声音喊着“新婚快乐”，连之前被劳伦斯威胁的患者也出现在视频里，举着“陈总苏晴要幸福”的牌子。

陈凡走过去，帮她拂开落在肩后的碎发，心里的沉重却怎么也压不住。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把雇佣兵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补充道：“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警方和安保，绝对不会有事。要是你觉得不安全，我们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苏晴捂住了嘴。她踮起脚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不担心，也不推迟。这场婚礼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是所有相信《未来》的人的节日。你忘了我昏迷时，你在病床前说的话吗？要带着我看遍世界的美好，现在，我想和你一起，让大家看看，希望从来不会被黑暗打败。”

她拉着陈凡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还很平坦，但苏晴的眼神里满是光芒：“本来想在婚礼上给你惊喜的，上周去复查，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宝宝已经六周了。”

陈凡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甚至不敢用力。他低头看着苏晴的小腹，又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声音发颤地问：“真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苏晴笑着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心跳很有力，就像你当年不放弃我的样子。”

陈凡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动作轻得像抱着稀世珍宝，眼泪砸在她的婚纱上。从苏晴昏迷时的绝望，到《未来》研发的艰难，再到资本围剿的凶险，所有的委屈和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我要当爸爸了……”他哽咽着说，“苏晴，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那天晚上，陈凡在安保会议上，第一次红了眼眶。他指着投影幕布上苏晴的产检报告，对二十名退伍军人和安保队员说：“我现在不仅是创世科技的老板，是苏晴的丈夫，很快还要当爸爸了。婚礼当天，我的底线只有两个——保护好苏晴和我的孩子，保护好每一位到场的患者。”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谁敢动我的家人，动我的患者，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散会后，张强留下来陪他抽烟。夜色里，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陈总，你放心，我已经和老战友通了气，他派了五个狙击手埋伏在场地周围的制高点，只要毒蝎他们敢露面，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凡望着远处婚纱店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苏晴应该还在和设计师确认最后的细节。他掐灭烟头，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不仅要他们有来无回，还要让劳伦斯知道，动我陈凡的人，动《未来》的希望，是什么下场。”他掏出手机，给李局长发了条信息：“麻烦李局，查一下劳伦斯在国内的所有资产，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婚礼前一周，张强突然带着几名退伍军人来到研发中心，找到陈凡：“陈总，我们收到消息，劳伦斯不甘心失败，雇佣了国际雇佣兵，可能要在婚礼上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