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晨雾还未散尽，西巷小学的铁门就泛着冷光。苏晚背着装满“双生栀子”汁液和净化符的背包，站在校门旁的老梧桐树下，指尖泛着极淡的白光——昨晚收到善影传递的消息，这所废弃小学里藏着一个学生残影，执念卡在“未完成的算术作业”上，而学校正是老城区灵脉节点之一，首领很可能会来这里收集执念，他们必须赶在首领之前帮残影化解执念。

“就是这里了。”陈砚拿着灵脉地图，指着学校教学楼的方向，“地图上标注，三年级（2）班的教室是执念聚集点，那个学生残影应该就在里面。张爷爷说这所学校1995年停办后，有三个学生残影被困在这里，我们之前帮过丢布娃娃的小女孩，现在这个是第二个，还有一个没找到。”

陈玥的残影飘在两人身侧，银锁泛着柔和的光，她盯着教学楼的窗口，声音轻得像雾：“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有焦虑，有委屈，还有对‘作业本’的执念。哥，苏晚姐，我们进去后别大声说话，他好像很怕陌生人。”

三人推开虚掩的铁门，校园里的杂草没过膝盖，篮球架的篮板早已破碎，只有生锈的铁框在晨风中吱呀作响。教学楼的楼梯间布满灰尘，每走一步都扬起细小的颗粒，苏晚的指尖传来越来越清晰的执念波动，像细小的鼓点，敲在她的心上。

“在三楼。”苏晚停下脚步，指向三楼走廊尽头的教室，“他就在里面，正趴在课桌上哭，作业本被撕成了碎片。”

陈砚轻轻推开教室门，里面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褪色的黑板报上还画着“六一儿童节”的图案，课桌上积满灰尘，只有靠窗的那张课桌干净得异常，上面放着一本破旧的算术本，旁边散落着撕碎的纸片，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小男孩残影正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身体泛着微弱的白光。

“小朋友，你好呀。”苏晚放轻脚步，在课桌旁蹲下，声音温柔得像哄妹妹，“我们是来帮你的，你的算术作业是不是还没写完？”

小男孩残影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随即又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我不会做最后一道题，组长说明天要交，要是交不上，老师会批评我的……”

苏晚拿起算术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是一道两位数的乘法题：“27×35”，旁边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草稿，显然是小男孩尝试过很多次都没算对。“这道题不难，姐姐教你好不好？”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铅笔（特意选了沾过活人气的旧铅笔，能让残影感知到笔触），放在小男孩面前，“你看，我们可以把27分成20和7，先算20×35=700，再算7×35=245，最后把700和245加起来，就是945啦。”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出透明的手指，跟着苏晚的笔触在纸上比划：“真的吗？我之前算成27×30=810，再加上27×5=135，也是945！我是不是算对了？”

“对！你太聪明了！”苏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虽无法真正触碰，却满是暖意），“你看，你只是太紧张，才没发现自己算对了。现在作业写完了，你就不用怕老师批评了。”

小男孩拿起算术本，反复看着那道题，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身体的白光也变得明亮起来：“谢谢姐姐！我叫林小宇，是三年级（2）班的学生，1995年学校停办那天，我没来得及把作业交给老师，就跟着爸爸妈妈搬走了，后来……就变成了这样。”

陈砚走到课桌旁，看着林小宇手里的算术本，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写作业的场景：“小宇，你是不是还想把作业交给老师？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当年的李老师，她现在应该还住在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