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水塔的铁皮门刚推开半扇，陈砚就几乎是冲了进去，旧罗盘在掌心烫得厉害，绿光里掺着的红光越来越亮——这是离妹妹灵脉碎片最近的一次，三年来压在心底的执念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理智，连脚下踢到的碎石子都没察觉。

“陈砚，慢着！”苏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尖的淡白光触到他手腕时，清晰感知到他紊乱的心跳，“里面可能有组织的残留探测器，先让赵老板用屏蔽仪扫一遍，别冲动！”

陈砚猛地停下脚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低头看着罗盘上跳动的红光，又看了看水塔昏暗的内部——一楼堆满了废弃的水管和木箱，灰尘在晨光里飘着，像极了三年前他第一次闯废弃教学楼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凭着一股执念横冲直撞，差点被无面残影偷袭。

“对……对不住，太急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往后退了半步，“赵老板，麻烦你了。”

赵老板没多话，掏出小型灵脉屏蔽仪按下开关，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声，屏幕上的波纹渐渐平稳：“扫过了，一楼有个休眠的探测器，在那个绿色木箱后面，没启动，应该是组织当年留下的，忘了回收。”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目光落在木箱上：“先处理掉探测器再找线索，别打草惊蛇。陈砚，你拿阳脉铜匕首把它撬出来，苏晚用双生栀汁液喷一下，能彻底销毁，不会有信号泄露。”

陈砚接过匕首，蹲在木箱旁，指尖还是有点抖——他满脑子都是“妹妹可能在这里待过”，想立刻翻遍每个角落，可理智又告诉他，要是毁不掉探测器，引来组织的人，不仅线索会断，还会连累大家。他深吸一口气，用匕首小心地撬开木箱缝隙，果然看到个黑色的小装置，上面还贴着组织的旧符号。

“找到了。”他把探测器捏在手里，苏晚立刻递过便携喷雾，对着装置喷了两下，黑色外壳瞬间泛白，彻底没了动静。陈砚看着手里失效的探测器，心里的焦躁慢慢压下去了些：“好了，现在可以找线索了。”

众人分工，赵老板和张老爷子在一楼检查木箱和水管，看看有没有妹妹留下的标记；陈砚和苏晚则往地下室走，暗河的方向传来微弱的水流声，罗盘的红光也越来越亮。

下楼梯时，陈砚的脚步又快了些，苏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找妹妹的旧发卡时，也是这样急，结果差点踩空楼梯。”

陈砚愣了愣，想起那天在废弃教学楼，他因为看到妹妹的发卡，没注意脚下的破洞，还是苏晚及时拉了他一把。“那时候多亏你。”他放慢脚步，扶着生锈的扶手，“这次不会了，我会注意安全。”

地下室比一楼更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暗河的水流声清晰可闻。陈砚的罗盘突然“叮”地一声，红光定格在墙角的一个铁盒上——盒子上有个小小的月亮标记，正是妹妹小时候总画的符号。

“是玥玥的标记！”陈砚快步走过去，手指刚碰到铁盒，就像触到了滚烫的烙铁，三年来的思念突然翻涌上来，眼眶瞬间红了。他想立刻打开，却又停住——铁盒上有个简单的机关，要是硬撬可能会损坏里面的东西，妹妹当年设置机关，肯定是怕别人轻易打开。

“别急，看看机关怎么开。”苏晚蹲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拂过铁盒上的纹路，“这是按灵脉波动设计的，你把妹妹的灵脉碎片拿出来，放在机关上试试，应该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