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奥尔加斯:“院长,请批准我立即着手组建和训练战术单元!我们需要一块‘磨刀石’!”
奥尔加斯院长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卡尔文和杨华。卡尔文缓缓点头,他作为传统法师,更能理解这种编组方式在理论上的优越性。杨华也微微颔首,他的调和感知告诉他,这种强调协作与克制的思路,符合某种自然的平衡之道。
“准了!”奥尔加斯沉声道,“学院资源优先向你倾斜!卡尔文,你负责协调导师,模拟敌人进行对抗训练!杨华,你负责关注学员的精神状态和魔力调和,避免训练损伤!”
命令一下,整个艾瑞蒙德学院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首先是人选。林可没有只看魔力等级,而是结合了个人特长、心理素质以及在标准化考核中的各项数据(尤其是构建速度、控制精度和团队协作评分),从架构境和优秀的织法境学员中,筛选出了第一批共五十人。
接下来是分组。她根据每个人的数据档案,像拼图一样将他们组合成七个初步的战术单元。安德烈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某个单元的狙击手核心;莉莉丝因为其优异的综合能力和实战经验,被任命为一个精英单元的指挥官;甚至连之前那个在考核中逆袭的“努力型”学员,也因为其出色的稳定性,被安排在了护盾/控场者的关键位置。
然后就是地狱般的训练。
训练场被重新规划,设置了各种复杂的地形和障碍。卡尔文亲自带队,连同几位愿意配合的、真正的高阶法师,开始模拟“伪统御境”的特点——他们压制了自己对力量的控制精度,模拟出那种能量狂暴、法术结构粗糙但威力巨大的攻击模式,成为了战术单元最好的“陪练”。
最初的对抗,堪称惨不忍睹。
“诱饵!你的走位太 predictable(可预测)了!吃满伤害!出局!”
“护盾!联合护盾同步率低于百分之八十!崩溃!全员受到溅射伤害!”
“狙击手!你在瞄哪里?敌人能量节点在你左侧三米处!错过最佳时机!”
“指挥官!你的指令慢了零点五秒!整个单元节奏被打乱!”
林可的声音通过扩音术式在训练场上空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她站在高高的观测台上,面前的光幕上实时显示着每个单元、每个成员的详细数据——魔力输出、控制精度、位置信息、协同指数……任何一点失误都无所遁形。
学员们苦不堪言。他们习惯了传统的个人作战或松散配合,突然被要求像精密零件一样嵌入一个整体,还要应对那种虽然“假”但气势骇人的狂暴攻击,一时间手忙脚乱,错误百出。一个个战术单元在模拟对抗中被打得“全军覆没”,士气低落。
“林可导师……是不是太严苛了?”一位助理导师有些不忍。
“严苛?”林可头也不回,目光依旧紧盯着数据流,“现在多流汗,战场上少流血!敌人的攻击不会因为他们不习惯而变得温柔!继续!”
不过,她并非一味地施加压力。每一次对抗结束后,她都会召集单元成员,调出战斗记录,一帧一帧地复盘,用数据指出每一个失误,并和卡尔文等“敌方”导师一起,讲解伪统御境的攻击模式和思维弱点。
杨华也穿梭于各个单元之间,用他温和的调和之力,抚平学员们因高强度训练和屡次失败而产生的焦躁、沮丧情绪,引导他们找到自身魔力与团队节奏的共鸣点。
渐渐地,变化开始产生。
学员们开始理解并适应自己的角色。诱饵不再盲目乱窜,而是学会了用假动作和预判来引导敌人的攻击;护盾们通过无数次练习,将联合施法的同步率提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狙击手们则疯狂练习快速识别和锁定能量节点的技巧;指挥官们更是成长迅速,开始学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做出最有利于整体的决策。
战术也被不断开发和优化。
“风筝战术!”莉莉丝在她的单元中率先实践,“保持最大射程,利用控制法术减速,诱饵拉扯,狙击手远程消耗!绝不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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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战术!”另一个单元针对敌人持久力差的弱点,专注于防守和骚扰,拖延时间,等待对方自己露出破绽或力量衰退。
“集火点破战术!”安德烈所在的单元则将精准发挥到极致,一旦指挥官标记出弱点,所有攻击瞬间集中于一点,以点破面,迅速瓦解敌人的防御或法术。
训练场上的“战损比”开始逆转。从最初的一面倒被“屠杀”,到后来能够僵持,再到偶尔能够“反杀”一两名模拟敌人……战术单元的雏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
半个月后,就在训练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时,边境传来了紧急警报——暗焰学会的小股部队,开始越过边境线,骚扰并袭击艾瑞蒙德学院外围的哨所和资源点!
机会来了!是骡子是马,该拉出去溜溜了!
奥尔加斯院长果断下令:“第一、第二战术单元,即刻出发,前往三号哨所区域,清剿来犯之敌!莉莉丝单元、安德烈单元,由你们打头阵!”
没有隆重的誓师,没有慷慨的激昂。两个战术单元,共十二名年轻法师,在各自指挥官冷静的指令下,检查装备,激活通讯,登上了学院特制的、附加了隐匿和加速符文的魔导车,如同利箭般射向边境。
三号哨所位于一片丘陵地带,当莉莉丝和安德烈率领单元抵达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哨所的木制塔楼已经倒塌,地面上散落着焦黑的痕迹和破碎的兵器。五名身披暗红长袍的暗焰法师,正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哨所仓库的防护法阵,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狂暴能量波动,赫然都是伪统御境!
“五个……”安德烈单元的一名护盾手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