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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林飞走前说过!”谢广坤拍着大腿解释,“他陪老爷子去乡下祭祖。三十多年没见的老夫妻,老爷子当年为了抗战离开家,现在回来总得去坟前说说话、流流泪。估计天黑前就能回来……”
刘能结结巴巴地插话:“小娥,你中午就没怎么吃饭,要不让表舅给你下碗面?”
娄小娥轻轻摇头:“等晚上和林飞他们一起吃吧。这两天不知怎么的,总是没胃口……”
谢广坤点头:“好,你不饿就先回房休息,等晚上他们回来咱们再一起吃。”
“不过小娥,别硬撑着,要是饿了随时跟我说!”
“我给你弄点吃的,你现在怀着孩子,得注意身子。”
娄小娥抿嘴一笑,走进了里屋。
与此同时。
中院秦淮如家里。
她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其实这件事和易忠海、闫埠贵都没关系。
是她自己想通了……
“一大爷,三大爷,谢谢你们关心!”
“我没事儿,如果棒梗真的回来了,我一定带他去派出所自首!”
“啯家的法律不能儿戏,我绝不会包庇他。”
“你们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秦淮如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看到她这副样子,易忠海和闫埠贵才稍微安心了些。
“淮如,你真没事吗?别忍着,难受就哭出来吧。”易忠海依旧不放心地劝道。
秦淮如摇摇头:
“一大爷,我真没事,您二位快回去休息吧!”
两位老人又仔细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无碍后,才起身离开。
院门刚关上,闫埠贵就凑近低声说:“一大爷,您没觉得秦淮如今天怪怪的吗?”
“怪?哪里怪了?”
易忠海一时没明白。
闫埠贵眼神一转,压低声音:“我琢磨着……秦淮如肯定知道棒梗藏在哪!”
黄昏时分,村庄里。
林飞和老爷子一行人从山上回来,正准备回家。
朱老爷子一直送他们到村口,双眼红肿,紧紧抓着老爷子的手。
“语堂,本来想留你们在家住一晚……”
“可你也看见了,家里这个样子……”
“不留也罢,只希望今日一别,以后还能再见面。”
“这样……老头子我就是闭眼也安心了!”
朱老爷子声音哽咽,对老爷子说着。
两位老人分别三十多年,这次短暂相聚又要分开。
年纪大了,生死难料……
每一次见面,都像是最后一次。
“老哥放心,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等我退休后,一定来陪你住一阵子!”老爷子笑着说道。
又说了几句,众人上了车,朝着四九城出发。
车发动后,林飞和破烂侯一直沉默。
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怎么都成了哑巴?”
“老连长说笑了,就是有点累,想休息下。”破烂侯赶紧赔笑解释。
“少骗我,你这老家伙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
“当年在连队,别看你瘦,骨子里可倔得很!”
“记得那年从章县到沛县,五百多里路走了一半,大家全都累趴下了,就你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跑!”
“现在虽然老了,但你天天收废品,爬个山还能难倒你?”
“说吧,这回你们发现什么了?”
老爷子笑着问。
林飞突然转过头:“爷爷,您早就知道了?”
“哼,真当我老眼昏花了?”老爷子捋着胡子,“我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今天一见到老朱头就觉得不对劲——那老家伙穷是穷,但最讲究排场,能在荒郊野地待二三十年?”
“我进祠堂仔细看了看,供桌和香炉都是新的,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他那破房子墙皮都发霉了,灶台冷得能冻手——这哪像有人住的地方?”
这话一说完,林飞和破烂侯面面相觑。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竟被老爷子一一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