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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忠正骂得起劲——

“吱呀!”一声,大门猛地被推开。

何大清拿着扫帚冲出来,二话不说朝他劈头盖脸打来。

刘海忠倒是机灵,在别人家门口叫骂,早就防着这一手。

门一响他就蹿出去老远,扫帚梢只擦过后背,还是刮出几道红痕。

“再满嘴喷粪,老子撕烂你的狗嘴!”何大清站在门口吼。

这一下吓得刘海忠缩了脖子,灰溜溜地钻回屋里。

另一边,秦淮如带着棒梗刚走出院子,拐角处便出现了几个便衣帽子。

她神色平静,将儿子拉到身前:“不用你们押送,我们自己去认罪。”

为首的警官扬了扬手,众人让出一条路。

“盯着点,送去派出所。”

“是!”

几名帽子围住母子二人,沉默地朝派出所走去。

一路上,帽子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但他们始终想不明白——

棒梗和秦淮如为何突然选择自首?

***

轧钢厂内。

杨厂长和徐书记这两天愁眉不展。

林飞的问题一直没解决,而德方代表团即将抵达四九城,预计今天就会到来。

徐书记皱着眉头问道:“老杨,你还记得李副厂长吗?”

“李副厂长?哪个?”徐书记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之前被撤职的那位。听说他有个外甥,曾在德啯留学,德语应该不错。要不请他外甥来帮个忙?”杨厂长提议道。

徐书记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说!快把老李叫来!”

杨厂长点头:“我这就去车间找他。”

七车间里,曾经的李副厂长如今只是普通工人,昔日同事对他冷眼相待。

“老李!别磨蹭!”

“材料快不够了,动作快点!”

“来了来了!”李副厂长小跑着应答。

李副厂长满头大汗地在车间里忙碌,一刻不得闲。

易忠海这个老好人看着,心里也没有半点同情。

这并不奇怪。以前他还是副厂长时,虽然负责食堂,却总是摆架子,高高在上。那时大家虽不满,也只能忍着。

如今他被撤职,落魄不堪,那些曾经讨厌他的人更是对他毫不掩饰。尤其是被林飞打了一顿后,车间里的人更不把他当回事……

就在这时,杨厂长出现在七车间门口。

“哟,杨厂长,您怎么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车间主任赶紧迎上去,满脸堆笑。

杨厂长板着脸,神情严肃地问:“老李最近在车间表现怎么样?”

杨主任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在问谁,赔着笑脸说:“唉,杨厂长,这话怎么说呢?老李以前毕竟是副厂长,养尊处优惯了,刚来车间确实不太适应。不过再锻炼一阵子,应该就能上机台了。”

杨厂长没有表态,脸上看不出情绪。沉默片刻后,他说:“去把老李叫来,就说我在外面等他。”

“?”杨主任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好,您等一下,我马上叫他。”说完转身走进车间。

李副厂长快步从车间走出来,正巧碰上杨厂长。

他的眼圈瞬间红了。

“在基层待了几个月,还习惯吗?”

看着眼前有些疲惫的李副厂长,杨厂长笑着问道。

“习惯了,都习惯了!”

“就是……挺想念大家的,徐书记最近还好吗?”

李副厂长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压抑着情绪。

杨厂长点了点头:“老徐一切都好。老李,时间紧迫,我直说了吧。”

“厂里要引进德啯设备的事,你清楚吧?”

“今天德啯代表团就要到四九城了。”

“原本安排林飞参加谈判,但他妻子临产,实在走不开。”

“临时找人来不及,特别是还要懂德语的人。”

“听说你有个外甥,以前在德啯留过学?”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