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刀正蹲在车门边焊防弹钢板,断刀挂在腰间,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等钢板焊牢,他用刀尖在车门上刻下一行字:“锅在人在,饭凉人亡。”
“够狠。”陆远摸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刻痕笑,“不过先说好,要是把我锅磕出个坑——”他指了指李小刀腰间的断刀,“拿你另一把刀抵。”
刀疤脸的前杀手没接话,耳尖却红了。
他低头继续焊钢板,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滋响成一片。
车队启程那日,老街口挤得像过年。
花姨攥着红布包追上来,把包硬塞进小桃怀里:“丫头,等你醒来,姨给你炖甜汤!
这冰糖是托人从云南带的,熬出来的汤啊——“她抹了把眼角,”比你上次喝的酒酿圆子还甜。“
老陈头叼着烟卷,突然抬脚踹了陆远屁股一下:“少耍帅!
记得路过我家修车铺加煤!
你那破发电机要敢熄火,老子扛着千斤顶去给你烧柴火!“
连山本健太郎都来了。
这个总把“匠人精神”挂在嘴边的日本料理大师,带着徒弟们捧着笔墨纸砚,当场挥毫写下“道在锅中”四个大字。
墨迹未干就被他徒弟用吹风机吹着,郑重挂在冷藏车车头。
“陆桑。”山本扶了扶圆框眼镜,“在下本以为料理的极致在刀工与火候,今日方知——”他指了指满街举着空碗送行的人,“能让人想起家的味道,才是真正的道。”
陆远摸着后颈被老陈头踹红的地方,望着车窗外不断挥手的人群,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都回去吧!
等我把酸酪带回来,给你们做全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