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焰“腾”地蹿起三尺高。
一口虚影蛋炒饭缓缓升起,米粒子裹着金光,每一粒都能看清上面的纹路。
饭香像敲钟似的往四面八方扩散,溶洞的岩壁挡不住,岩层挡不住,直往地面上钻。
千里外的雪地里,刀疤陈背着妹妹跑得气喘吁吁。
妹妹突然拽他衣角:“哥......你闻见没?”刀疤陈吸了吸鼻子,喉咙突然发紧——是爸爸煮挂面的味道,面汤里飘着油花,锅边还贴着玉米饼子。
他蹲下来,把妹妹搂紧了些:“闻见了,咱回家。”
维克多·陈站在倒闭的餐馆门前,玻璃上还贴着“歇业”的红纸。
他突然抬手摸脸,才发现眼泪把胡子都打湿了:“原来火......真的能传这么远。”
某地下避难所里,孩子们围在老者身边听故事。
老者讲着“锅里有肉”的童话,突然抽了抽鼻子,声音发颤:“孩子们,今天......锅里好像真有肉了。”
溶洞里,阎罗仰头望着那碗虚影蛋炒饭。
他的锅铲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砸在白骨堆里,发出“咔”的轻响。
火焰不再幽蓝,也不再是单纯的暖红,而是变成了灰金色——像烧了整夜的炉灰,底下还埋着没灭的炭,既不烫人,也不冰凉。
“师父......”他低声呢喃,喉结动了又动,“你说断情才能无敌,可为什么......我的心,比从前更痛?”
陆远走过去,没伸手拉他,只是把刚盛的热粥递过去。
粥里漂着枸杞,热气扑在阎罗脸上:“你不喝,也别拦别人想喝。
这火......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话音刚落,灶心玉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陆远低头看,锅底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新的刻字:“火源未熄,传人将至。”
灰金色的火焰轻轻晃了晃,不再吞噬,也不再净化,像在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