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屋檐滴着融水,在青石板上敲出小坑。
陆远蹲在门槛上,啃着冷硬的馒头,鼻尖却还萦绕着昨夜饭香。
玄铁锅搁在脚边,锅底那幅“归墟炉·重燃”的灶图像块烧红的炭,把积雪都烤出了热气。
“老板,您这馒头比我家狗啃的还干。”凌霜抱着双臂站在屋檐下,剑尖在地上划出半道冰痕。
她发梢还沾着雪渣,却硬是把军大衣穿出了高冷气场——除了喉结极轻地动了动,像在忍什么馋虫。
陆远咬下最后一口馒头,随手把塑料袋揉成球:“怎么,冰凰大人也想尝尝?”他突然抽了抽鼻子,盯着晾衣绳上结的冰珠。
那些原本透明的冰滴此刻泛着浅金色,正“滴答滴答”往锅里落,“嘿,看见没?
风把剩菜打包了。“
凌霜挑眉,剑尖挑起一颗冰珠。
冰晶在晨光里裂开,竟真有股糖炒栗子的甜香飘出来。
她睫毛颤了颤,迅速把剑尖戳回雪堆里:“你打算就这么坐着,等全城人都梦见你炒蛋炒饭?”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咚咚”的拐杖声。
小石头喘着气跑来,羽绒服拉链都没拉,冻得鼻尖通红:“陆...陆叔!
三十七个人!“他扶着门框直咳嗽,”王婶说她闭着眼都能闻见您做的阳春面,李奶奶喝白粥说没滋味,非让她孙子去买您用的细盐——最邪乎的是,我刚在路口遇见张爷爷,他说‘小石头是不是想吃糖桂花糕?
’可我...我昨儿半夜确实馋这个!“
陆远摸着下巴站起身,锅灰在掌心蹭出道黑印。
他盯着玄铁锅,灰烬里的灶图正随着说话声轻轻颤动:“这不是病。”他突然笑了,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新玩具,“系统被那帮人用香气反噬锁死了,可它临走前把功德点当种子撒了——现在每个人心里都埋了口小灶。”
“埋灶需要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