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网都是。“
这话让整辆餐车突然安静。
陆远正擦着灶台的手顿住,大龙攥着碎瓷片的指节发白——他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手机提示音,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
凌晨三点,“老菜谱”词条以每秒十万次的速度冲上热搜。
阿哲蹲在废墟外的山坡上,举着相机的手还在抖。
他拍下的照片里,大龙跪在碎瓷片上,眼泪砸在溅着泥点的裤腿上,配文是:“你说酱油先放是对的......可师父从来都是后放。”这张照片两小时后变成表情包,配字“厨房叛逆期实录”。
苏曼的纪录片更绝。
她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标准化组织的内部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用仪器测量一盘红烧肉的“幸福指数”,下一秒切到菜市场——卖菜阿婆往顾客菜篮里多塞两根葱,说:“拿回去炒鸡蛋,香。”纪录片结尾字幕滚动:“当味道可以被计算,爱就成了漏洞。”
评论区炸了。
有人晒出爷爷用报纸包着的老菜谱,油迹把字都晕开了;有人说昨晚试着做妈妈的番茄炒蛋,盐放多了,爸爸却连吃三碗;最高赞留言是个ID“厨房杀手小王”的网友:“昨天我家老头照着视频重做了番茄炒蛋,糊了,但我妈哭了。
她边哭边说,和她十八岁在知青点吃的那碗,一个味儿。“
“该咱上场了。”陆远把铁锅往灶上一磕,火星“噼啪”炸响。
清晨的阳光透过餐车雨棚的破洞洒进来,照在小桃端着的瓷碗上——那碗番茄炒蛋的蛋黄歪得像被风吹皱的月亮,葱花东一撮西一撮,活像谁拿扫帚扫上去的。
“爸爸说......灵魂要歪一点。”小桃声音发颤,碗底还沾着没擦净的番茄汁,红得像团火。
陆远夹起一筷子,吹了吹送进嘴里。“嘶——”他被烫得直哈气,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对!
就是这味儿!“他抄起记号笔在菜单上唰唰写,”就叫’非标一号‘,以后移动食堂的镇店菜!“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像放了串二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