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伸出手,并非朝向她的脸颊或手臂,而是越过了她,轻轻地、从容地,将那只玉笼的搭扣,重新按了回去。
“咔嚓。”又是一声轻响,笼门被重新锁死。
笼中的灵猫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不安地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叫声。
然后,萧彻才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在沈清弦低垂的头顶,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夜已深,风露寒,爱妃身子才刚好,不宜久留。”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低沉而清晰,“这对畜生,野性未驯,若是惊了爱妃,朕,会心疼。”
他伸出手,并非粗暴地拉扯,而是稳稳地握住了她那只依旧冰凉、微微颤抖的手,将她有些僵硬的身体轻轻带离了玉笼旁。
“回宫。”
他没有再看那玉笼一眼,也没有追问她为何深夜来此,为何要去动那笼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牵着她,如同来时一样,踏着月色,朝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包裹着她冰冷的手,传递过来的,却是一种让她更加心慌意乱的、难以理解的平静。
锦书和高德胜远远地跟在后面,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沈清弦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他牵着,机械地迈着步子。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没有发怒。
他甚至没有一句重话。
他只是……阻止了她,然后,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
为什么?
是因为对她的宠爱已经深厚到可以无视这种近乎叛逆的行为?还是因为他早已看穿了她内心的混乱与挣扎,此举并非出于单纯的顽劣,故而……选择了包容?
亦或是,这其中,藏着更深的、她无法理解的帝王心术?
那800点积分没有到手,系统的警告声也消失了。但她知道,她这场极端“作死”的试探,并非毫无结果。
只是这结果,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都要复杂,都要……让她心悸。
她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确认”,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对身边这个男人更深沉的悸动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之中。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
而沈清弦的心,却如同那被重新锁入玉笼的灵猫,看似安然,内里却已波涛汹涌。
她这场试图确认“任务”本质的豪赌,似乎……赌赢了,又似乎,输得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