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角落，一个佝偻着背的灰衣老者犹豫许久，终于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他从怀中掏出三块磨损严重的玉简，声音沙哑：

“程阁主，您看这三部功法，可换多少白玉莼……”

程序接过玉简，发现功法虽有残缺，好在与现有功法并不重叠。

他抬眼看了看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和干枯的双手，心中了然——

定是寿元将尽却无力突破，想借灵酒之力做最后一搏。

“三坛。”程序没有点破，只是示意侍者取酒。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抱着酒坛蹒跚离去的背影，

在雕梁画栋的大厅中显得格外萧索。

日影西斜，交易渐近尾声。

程序站在空荡的厅堂中央，闭目凝神，神识扫过今日收获的功法玉简。

“地阶下品一部，玄阶上品十部……”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多了一部玄阶上品，意外之喜！”

继续清点：“玄阶中品十九部，下品二百二十部……”

程序心中清楚，中品和下品功法近八成来自散修和小门派。

他踱步到雕花窗前，望着远处逐渐散去的人群。

小门派代表和散修大多形单影只，与三五成群的大派弟子对比鲜明。

目光落在那位佝偻离去的灰衣老者身上。

三部残缺的玄阶下品功法，才换来三坛最普通的白玉莼酒。

而早些时候，炎阳宗为了血纹金酒，不惜两次加价……

想起炎无咎的急躁，冰魄宗女修的不甘……

程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这些大宗门，哪个缺灵石？

他们需要的，是用灵石买不到的东西……”

程序长袖一挥，玉简全部卷入袖中，转身离去。

推开体修推衍室的青玉门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速运转的周天衍仪。

程数、孔森正对着光幕，全神贯注调整着推衍参数，全然没注意程序。

“数儿。”程序轻唤一声。

程数这才回神，抬眸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哥？你怎么来了？”

程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袖袍一抖，

数百枚功法玉简如星河倾泻，悬浮在半空，闪烁着各色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