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的什么名堂!”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劈头砸来,没有一丝客套,“网上那些东西,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人拍桌子让我问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为官的官性!”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知府的耳膜。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解释,想说自己是被小舅子蒙蔽,想说这是商业纠纷,但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子。
“恩师,您听我解释,这是有人故意...”
“解释?你跟全国人民解释去吧!”对方厉声打断,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切割之意,“还有以后我不是你恩师,另外告诉你,立即启动紧急预案,切割,彻底切割!该谁的责任谁扛!你,好自为之吧!”
咔哒。
电话被挂断了。只有短促的忙音,像丧钟一样在他耳边回荡。
书房里死寂一片。李秘书还在电话里“喂喂...”地叫着,声音变得无比遥远。
知府的手机从汗湿的手中滑落,“啪”地砸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却浑然不觉。
完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海里。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书桌。桌上还摊着一份他刚刚批阅的、关于“优化营商环境”的文件,他的签名墨迹还未干透。
那墨迹,此刻看来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猛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团燥热的空气。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红木书案、文件、茶杯开始扭曲、旋转。他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沉甸甸的,让他喘不上气。
他肥胖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丝绸衬衣,额头上也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