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这网起个名了,”老族长拄着藤杖站在网下,看着各域的花瓣在网面交融,“就叫‘同心网’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同一处,网自相连。”话音刚落,网中心突然垂下根新的藤丝,丝端结着个小小的五色结,正是孩子们常系的“共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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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同心网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冰原的铜铃还在响,河谷的水珠还在滴,草原的蜜香飘得更远了。守夜的孩子发现,白天种下的五域藤种,竟在网下冒出了细芽,芽尖都朝着网中心的方向,像一群追光的小生灵。
藤生望着那些往网心生长的新芽,忽然明白,这藤网结的从不是地理的边界。是冰晶花瓣的铃音传着平安,是水纹花瓣的滴落连着牵挂,是连丝瓣的脉络缠着彼此的日子,让五域的风、五域的香、五域的暖,都能顺着藤丝流淌,在网下汇成一片不分你我的春。
而那些在夜色里继续舒展的藤丝,会带着花苞的甜、铜铃的响、水珠的润,往更远处延伸,把同心网织得更密、更暖,直到五域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这网在风里唱的歌——那歌声里,永远有一句:我们在一起。
同心网的花瓣香还没散尽,各域就传来了藤种发芽的消息。冰原的雪地里,带着冰棱纹的种子顶破冻土,芽尖裹着层薄冰,却透着倔强的绿;河谷的水畔,水滴纹种子长出的藤苗,根须直接扎进水里,竟在水面织出片小小的绿毯;草原的坡上,锯齿纹种子发的芽,茎秆带着细密的尖刺,却缠着附近的野花,开出了粉白的花。
孩子们把这些消息都绣在了同心网的空白处,冰原的芽旁绣着铜铃,河谷的苗边缀着水纹,草原的花上绕着锯齿藤。阿禾看着越绣越密的网面,忽然提议:“咱们给网加个‘传信囊’吧,把各域的新事都装进去,让藤网自己‘读’给大家听。”
传信囊用五域藤丝拼缝而成,主藤丝做底,紫藤丝镶边,里面缝着个夹层,能装下一片藤叶。第一个囊里,冰原的孩子放了片雪藤叶,叶上用冻墨写着:“我们的藤苗能在雪水里开花了,花瓣像你们送的暖藤毯。”囊刚挂上网,就见冰原方向的藤丝轻轻颤动,像在点头应和。
胡商的“共渡酒”坛被移到了同心网下,坛身的五色雨痕与网面的花瓣影重叠,竟像幅流动的画。他给每个路过的人都倒了点新酿的“网香酒”,酒里泡着同心网落下的花瓣,“这酒得就着网下的风喝,”他指着杯里旋转的花瓣,“你看,冰原的瓣沉底,河谷的瓣浮着,混在一起,就是五域的味。”
茶商在网下搭了个“闻香台”,台上摆着五个陶碗,分别盛着各域的藤香:主藤的清苦、紫藤的甜润、锯齿藤的辛烈、耐寒藤的清冽、水藤的淡腥。“闭着眼闻,”他让孩子们猜,“能认出三域的香,就算懂了这网的妙。”有个孩子竟全猜对了,他说:“闻着紫藤香,就想起城邦的绣绷;闻到水藤腥,就像站在河谷的桥边。”
同心网的藤丝越织越密,往城邦去的藤丝上,挂着孩子们做的“心愿符”——用主藤皮写的“愿藤网永远不破”,紫藤绒绣的“愿五域总团圆”,符上都系着根细藤,连着网中心的共根结。风一吹,符纸沙沙响,像无数心愿在网里流转。
老族长让人在网中心搭了个小小的藤编台,台上摆着那株“和藤”的幼苗。如今的和藤已长得半人高,五色藤叶在网下舒展,根须顺着网的脉络往各域延伸,竟与冰原、河谷、草原的新藤连在了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同心,”他摸着和藤的茎秆,“藤连藤,根连根,网住的不是距离,是人心。”
傍晚的霞光透过同心网,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孩子们在网下追逐打闹,衣角勾住了藤丝,却没人去扯,反而笑着说:“被网勾住啦,说明咱们也是网的一部分!”
藤生望着那张覆盖了四野的绿网,看着和藤与各域新藤相连的根须,忽然明白,这网结的从不是束缚。是让每个域的欢喜有处分享,让每份牵挂有处安放,让五域的人知道,不管走多远,身后都有一张温暖的网,连着家,连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