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真气的过程。

陈凡的额头上，很快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不仅要为陈虎疗伤，还要时刻分出一部分心神，警惕着洞外的动静。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水帘，在洞内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陈凡才缓缓地收回了双掌。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脸色苍白如纸。

但他看到，陈虎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原本灰败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伤势，总算是稳住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陈虎才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便看到守在身旁、双眼布满血丝的陈凡。

“凡子……”他一开口，声音嘶哑干涩。

“别说话，你刚醒。”陈凡递过一瓢泉水。

陈虎喝了几口，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山洞外明亮的天色，又看了看陈凡疲惫的样子，再想到那两名再也回不来的兄弟，一股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

“凡子……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冲动，王哥和李哥他们……”他的声音，哽咽了。

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此刻，眼眶却红了。

陈凡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虎哥，看着我。”

陈虎抬起头，对上了陈凡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睛。

“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为兄弟报了仇，还拿到了三长老勾结‘暗影’的铁证。他们不是白白牺牲的。”

“但是……”

“没有但是。”陈凡打断了他，“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你为兄弟报仇，我为你疗伤，天经地义。现在，我们能做的，不是沉浸在自责里，而是带着他们的意志，更好地活下去！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杂碎，一个个地，全都揪出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陈凡的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敲在陈虎的心上。

他看着陈凡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心中的愧疚和悲痛，渐渐被一种更加炽热的情感所取代。

是啊，死去的人已经安息，活着的人，必须背负着他们的期望，继续走下去！

“好！”陈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被一股决绝的坚毅所取代，“凡子，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