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恪沉默以对。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林三可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的‘格洛菲斯’本质只是暂时被压制,而非根除。它与你的‘自我’达成的平衡,极其脆弱。下一次冲击来临,你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她抬起手,指尖浮现出一枚不断旋转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复杂符文印记。
“这是‘静心箓’,管理局高阶禁制之一。它会植入你的意识深处,平时无碍,但一旦你再次有迷失本心、对同伴或无辜者产生致命攻击意图的迹象,它会立刻触发,冻结你的全部力量,直至危机解除或……管理局执法队抵达。”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这是警告,也是保险。接受它,你才能继续留在管理局,拥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拒绝,视同叛逃,格杀勿论。”
王恪看着那枚散发着禁锢气息的符文,又抬头看向林三可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这枚箓印,既是枷锁,何尝不是一种警醒?一种在他可能再次失控时,保护他人,也阻止自己犯下更大错误的……底线?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眉心。
“我接受。”
林三可指尖一弹,那枚“静心箓”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王恪的眉心。一股清凉中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息瞬间蔓延至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一个无形的烙印。
烙印完成的瞬间,王恪身体微微一颤,但眼神依旧平静。
“记住这种感觉。”林三可转身,走向另一个光门,“下一次任务通知下达前,留在指定区域,反思,巩固你的‘道’。你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前方……布满荆棘。”
光门闪烁,她的身影消失。
王恪独自站在空旷的中转站大厅,感受着意识深处那枚冰冷的箓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平静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