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雷震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难得的、近乎平等的语气，“角斗场那一手，不赖。”

他走到张强面前，几乎比他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目光如同探照灯：“你那白色的火，不是简单的温度高。里面有点……别的味道。能烧掉杨烈那阴沟老鼠的‘影毒’，不简单。”

张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谢雷老大夸奖。也是被逼急了，临时有点感悟。”

“感悟？”雷震嗤笑一声，伸出那布满伤疤和灼痕的粗壮手指，几乎要戳到张强的胸口，“放屁！那是你小子的能力本质就在那儿！以前是你自己没摸到门路，瞎几把乱烧！”

他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粗鲁，却一针见血。“力量这玩意儿，就跟打铁一样。只知道用蛮力，打出来的就是块死铁。得懂得火候，懂得材料的性子，懂得引导里面的‘灵’！你小子，以前就是块死铁，现在……总算有点开窍了！”

这番比喻粗俗却无比形象，连陈末都暗自点头。雷震或许缺乏政治智慧，但在力量和应用层面，他的眼光毒辣至极。

雷震不再理会张强，转而看向陈末，目光中的审视意味依旧存在，但敌意已经大大减少：“你带来的那个‘稳定区’设想，我让手下几个老伙计分析了一下。”

他走到旁边一个控制台，调出一些复杂的地质扫描图和规则扰动历史记录。“按照你的思路，我们重新筛查了堡垒周边五百公里内，所有记载中曾发生过高强度规则冲突，但近一年来能量读数趋于平缓的区域。确实找到了三个疑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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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屏幕上三个被标记出的区域：“其中一个，在‘沉寂林地’边缘，旧时代一个废弃矿业小镇下面，规则残留显示主要是‘撕裂’和‘震荡’属性，与‘噬能幽铁’的‘吸收’、‘储存’特性有一定契合度。风险等级……估计不比死亡裂谷边缘低多少，但至少不是完全没头绪的乱撞。”

陈末仔细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绝对推演】同步启动，快速验证着这些信息的可靠性。雷震团队的效率很高，提供的数据也相当详实，看来他确实对这个设想上了心。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陈末肯定道，“如果能确认其中一个点确实存在稳定态的‘噬能幽铁’，接下来的开采和初步提炼技术，我们或许可以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