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时,他几乎崩溃——159cm的身高,D罩杯的胸部,白色渐变蓝灰色的猫耳和长尾,酷似迪丽热巴的脸,完全没有了“张纳伟”的影子。训练房里的日子更难熬,训练师用冷水喷淋逼他用猫砂盆,用软尺打他的尾根逼他学“撒娇”,用生鱼片诱惑他回应“Samira”这个名字……每一次屈服,都像在他的心上划一刀,可他只能忍,因为他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见到女儿。
后来被亲王买下,住进利雅得的庄园,他以为自己逃离了实验室的噩梦,却没想到只是换了一个更奢华的牢笼。被关在镀金笼子里当“展品”,被亲王强制亲密,被训练着用尾巴递球、用猫耳讨好……那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摸向项圈的夹层——那时候照片还藏在那里,每次摸到照片,他都会告诉自己“再忍忍,琳琳还在等我”。
“张先生,早餐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吃吗?”空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张纳伟连忙把照片放回护照夹层,合上文件夹,塞进风衣内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好,谢谢。”
空乘推着餐车走过来,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放下一份早餐:一碗小米粥,一碟青菜,一个水煮蛋,还有一小笼包子,都是典型的华夏口味。“高先生特意交代,给您准备了清淡的华夏早餐,您看看合不合口味。”空乘一边摆放餐具,一边轻声说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脸,似乎注意到了他微红的眼角,却没有多问,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张纳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包子是猪肉白菜馅的,温热的馅料在嘴里散开,带着熟悉的家常味道——这种味道,他只在父亲张浩宇做的饭里尝过。父亲是湖南人,年轻时来泰国做工程师,做得一手好湘菜,偶尔也会包包子给他吃。那时候他还小,每次父亲包包子,他都会守在厨房门口,等着第一个出锅的热包子,父亲总会笑着揉他的头:“慢点吃,别烫着。”
想到父亲,张纳伟的眼眶又热了。父亲在他14岁那年车祸去世,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失去,那时候他才明白,父亲的唠叨、父亲的严厉、父亲做的饭菜,都是最珍贵的东西。后来他娶了苏玲,有了苏纳琳,才渐渐理解父亲当年的不易——只是那时候的他,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很少有时间陪女儿,现在想来,满是后悔。
“您父亲是湖南人?”空乘突然开口,让张纳伟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空乘正收拾着旁边的餐盘,语气很随意,不像刻意打探,“刚才听您说梦话,提到了‘湖南’‘爸爸’,我也是湖南人,所以有点印象。”
张纳伟的心微微一动,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嗯,我父亲是湖南长沙的,以前是工程师,在泰国工作。”他说得很小心,不敢暴露太多真实信息,毕竟“张若曦”的父亲是虚构的“张建国”,不是真实的“张浩宇”。
空乘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么巧?我也是长沙的!湖南菜特别辣,不知道您能不能吃惯,不过高先生说您可能没吃过太多湘菜,以后有机会可以尝尝,比如剁椒鱼头、小炒黄牛肉,都是我们那儿的特色。”她说起家乡菜时,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眼神也亮了起来,那种自然的亲切感,让张纳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好,以后有机会尝尝。”他笑了笑,这是他上飞机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空乘又聊了几句长沙的风土人情,比如橘子洲头的烟花、岳麓山的枫叶,然后便推着餐车离开了,临走前说:“飞机大概下午3点降落上海浦东机场,高先生会派人去接您,您要是累了,可以再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您。”
张纳伟点点头,看着空乘离开后,重新看向窗外的云海。刚才的对话,让他对华夏多了一丝微弱的期待——或许,这个父亲的故乡,不会像沙特那样冰冷;或许,高瑞泽真的像亲王说的那样,不会“约束”他;或许,在这里,他能找到女儿的消息。
他拿起小米粥,小口喝着,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粥的味道很淡,却带着家常的温暖,让他想起苏玲以前早上给他做的粥——苏玲是会计,做事很细心,煮的粥总是刚好的温度,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那时候他们还没离婚,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晚上一起陪女儿画画,虽然平淡,却是他现在最怀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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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却没有睡意。脑海里反复想着“华夏”“上海”“高瑞泽”这些词,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高瑞泽为什么会同意收下他,是真的像亲王说的“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还是有其他的目的?他不知道“张若曦”这个身份能不能经得起核查,万一被发现是假的,他该怎么办?他更不知道,在华夏这么大的国家,他该去哪里找女儿——苏玲是在华夏公司做高级会计,可他不知道具体是哪家公司,也不知道苏玲有没有带着女儿去华夏,甚至不知道女儿现在是不是还叫“苏纳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