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上这些老农们的娴熟,但那份认真和卖力,却是装不出来的。
他手上的动作很实在,一锄头下去,深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
这可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机关干部该有的样子。
李老栓看着这个省里来的年轻人一板一眼的认真劲儿,眼神里的那层冰,终于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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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干完活回来,李老栓看着正在水井边冲洗泥土的叶铮,第一次主动开了口。
“你……跟以前的那些干部,不太一样。”他说。
叶铮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把汗。
“大爷,我看咱们这儿的地,土质其实不错,就是水利跟不上,好些地都荒了。”
叶铮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他知道,当一个人开始愿意跟你说话时,那扇紧闭的心门,就快要打开了。
晚上,两人坐在院里的小凳上,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农家自酿的米酒。
几杯酒下肚,李老栓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
“好地都让天宏公司给占了!”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说是要搞什么现代农业产业园,把咱们的地都收走了,可钱……到现在都没给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又一杯酒喝下,老人的眼睛红了。
“他们……他们还打人!”他猛地扒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老栓叔去理论,被他们的人打得……现在腿还不利索!”
旁边的另一个老农也忍不住插话,“去年,老王家的小子,就是不给签字,被他们打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天宏公司……就是赵霸王开的!”另一个老人压低声音说道,“他姐夫是县委书记!咱们……咱们惹不起啊!”
叶铮默默地听着,眼神平静。
李老栓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那补贴呢?”叶铮轻声问道,“国家的农业补贴,都发到大家手里了吗?”
“补贴?”李老栓发出一声苦涩的冷笑,“那都是他们自己人的!咱们这些老实种地的,一分钱都没见到!”
“他们虚报面积,套取国家补贴!咱们的地被他们强占了,反过来还要说咱们是自愿流转的!”
“他们还逼着咱们按他们的价卖粮食!价钱压得比县里粮站还低!不卖就砸!就打!”
叶铮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