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摇了摇头,忧心忡忡说:“老妈那个人倔得要死,二流子就随她的性格,以前我们也劝过她去东莞,可她总是说年龄大了,不想折腾。”
她比汪文羽更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母亲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邻里乡亲、一草一木都浸满了回忆,加之老人固有的安土重迁思想。
以前,蒋家姐妹多次在书信里提及让蒋母去东莞,她都说习惯了老家的山山水水,不想再去外地折腾。
汪文羽这一次执意想带走蒋母,主要还是考虑到,蒋凡进去的事,在村里传得风言风语,甚至有些人还说他犯了强奸罪。
现在乡亲们是来求蒋家办事,脸上都带着笑,可蒋凡进去,汪文羽也没有能力把所有人都带去东莞,一旦拒绝了谁,或者安排得不合心意,难免会有人心里不痛快。
到时候,难听的话说出来,无疑是拿刀在戳蒋母的心窝子。
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蒋家姐妹感激地看着汪文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现在蒋家看似风光,实则站在悬崖边上,母亲留在这里,随时可能被流言蜚语所伤。
"那……那怎么办?"蒋平没了主意,看向汪文羽。
汪文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妈点头。但……这是个谎话。"
蒋英和蒋平都屏息看着她。
"我们跟妈说,"汪文羽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只要她跟我们去了东莞,我们就想办法,能让她去探望二流子。"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这个谎话,利用了母亲对儿子最深的牵挂,如果到时候见不到蒋凡,蒋母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三个女人都感到窒息。
蒋英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别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蒋平更是捂住嘴,无声地抽泣起来。
蒋家姐妹都知道,现在想去探视蒋凡绝非易事?
可眼下,似乎只有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才能成为撬动母亲心防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