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暮客更意识到了至悦所言空话连篇。天道宗乃是天下间实权最硬的宗门。若想管这些事情,岂不是轻而易举,何故等到对方集结成群。若是为了一网成擒也不至于放任多年……
那么他暗示的唯有一条了,大邦者下流……天道宗折腾不起。
所以天道宗也有难处?是因何而难?
“你……”
“师叔……”
杨暮客咳嗽一声,“你先说。”
至悦恭恭敬敬一揖,“此回师叔前往赤道缉拿邪修,于扶礼观便放出风声。我等未曾照顾周全,不曾派出护卫是我九景一脉失责。但当下门中有要事,门中真人不得轻易离开。还望师叔见谅……”
杨暮客龇牙笑道,“呵。师侄为何当下能出现于此?”
“因为宗门造陆已经接近尾声……”
杨暮客昂头翻了个白眼,“所以那碧波门敢倾巢尽出,前来缉拿贫道。所以你们天道宗不闻不问?”
至悦答得干脆,“是!”
杨暮客盯着至悦作揖,“至秀真人不是就在周上国吗?为啥不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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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四方地脉,一人也走不得。”
“贫道信了。是贫道有错,当年误了至今真人的好事儿。让邪修有了可乘之机,能通过南罗国向外输送人口,这一环是贫道打破,未能让至秀和至今真人交接顺利。贫道有错……”
至悦长揖不起,低声问了句,“师叔去过九幽了?”
杨暮客点头,也道一声,“是!”
至悦瓮声瓮气地说,“那师叔不必去找金肺了。您找不回。”
杨暮客眨眨眼,心念急转,“有个鬼修,在翅撩海九幽。天道宗晓得此事吗?”
至悦起身一脸迷茫,“我天道宗不涉九幽……”
杨暮客咬着嘴唇,想问不敢问。正法教是否也有内部倾轧……你们天道宗是不是铁板一块……太一门怎么出了一个邪修地仙……
他盯着至悦,点点自己的脑门。至悦面色挣扎,轻轻摇头。
杨暮客一身筋骨瞬间垮掉。这事儿与天道宗也没关系,也管不了。
“师叔,既然如此。晚辈替宗门致歉。于此晚辈亦是要自辩几句,庞然大物惹非议,世间人人未心齐。唯有一心向天道,自保万世传威仪。”
杨暮客嗤笑一声,“说什么大道理。贫道如今路从足下起,且走且看。道争不是一时之争,也不是意气之争。贫道说得不算。”
他敲敲自己额头灵台,“这里的事儿,贫道暂且不管了。让大人物去拿主意。”
杨暮客收了那一地金山通宝,背着手朝着大阵外面走去。捕风居掌门收了洞天,任由小道士离开。
至悦冷着一张脸飞到掌门面前,“此间神道之事,万万不可出手干预。若惹了这小道士不快,他找上门来便是要点火,他死不死,这天道宗和上清门的道争都要起。让他去修物我齐平,给那麒麟元灵世间太平!再丢人口,再有妖精血脉偷入凡俗,你们捕风居自己看着办!”
杨暮客领着老虎一路直奔罗朝神国而去。
到了神国,杨暮客将山阳君交给了萧汝昌。也算给了山阳君一个好归宿。
“老爷,奴还是不是您的坐骑……”
杨暮客领着蔡鹮站在神国门口,两手揣在袖子里。
“不许打着贫道的名号为非作歹!萧神君,帮忙盯着它!”
“不敢称君。上人放心,小神定然帮忙照料……”
“山阳……”杨暮客咳嗽一声,“我还未给他起名。虎为阳木,盼他有个公心,便姓松!南离为火,若修行有成,阳火为公。则名灿。你叫他松灿!”
“松灿多谢老爷赐名。”
“小神定照看好松灿。”
杨暮客走在罗朝大街上,蔡鹮怀中抱着小狐狸。
“道爷,还愿算完了吗?该回去了吗?”
杨暮客摸着自己的前额,不情愿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