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的虚影静默着，那双如同宇宙初开般混沌的龙瞳，缓缓扫过全场。

那不是一道目光，而是一道法则。

仅仅是这一扫，所有低头的龙族，眼前的一切瞬间崩塌。

宏伟的龙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最渴望的欲望、最不愿为人知的秘密所化成的幻境。

他们被强行拖入了自己的心魔世界，灵魂赤裸，无所遁形。

“啊！”

一头年迈的苍龙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万年前的神魔战场，他的挚友、他的兄弟，在眼前被一剑斩杀，而他，却因为恐惧而选择了逃亡。

无尽的悔恨与羞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痛苦地嘶吼：“我对不起你！我当年不该逃！我该与你并肩战死！”

龙皇的瞳孔中，这幕景象一闪而过，毫无波澜。

又一个被过去束缚的懦夫，他的灵魂早已在当年的逃亡中死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废物。

另一头身披金甲的威严龙将，则看到自己端坐于冰冷的龙椅之上，脚下是万龙朝拜。

他享受着无上的尊荣，耳边回响着恭维之声。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喃喃自语：“龙皇？龙皇也终有老去的一天，这天下，终将属于更有能力者……我，才是龙族未来的希望！”

龙皇的目光在此停留了片刻，混沌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讥诮。

野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野心不过是跳梁小丑的痴心妄想。这种龙，最易掌控，也最易碾碎，同样，废物。

角落里，一头体态婀娜的母龙，眼前浮现的却是她与情郎幽会的场景。

那情郎并非龙族，而是被龙族视为最不要脸的种族。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甜蜜，轻声呢喃：“什么龙族大义，什么血脉纯正，都比不上我们之间的爱情，为了他，背叛整个世界又如何？”

背叛。

龙皇的眼神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