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想为范春增添遗憾，又或是不想让他感到任何的愧疚。

方寸心缓缓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带着一丝不解望向范春，似乎是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自己作为他的“敌人”，为何会这般挽留自己。

见事情有了一丝转机，范春不感到庆幸和喜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抹哀求在他的双眸下浮现，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喃喃道。

“求你了...”

这道话语传到耳旁，方寸心下意识的轻启双唇，似是想要如往常那般安抚。

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不论是方寸心还是范春都没有发现的，方寸心眸中的神色，似是又多了几分。

她收回视线，将最后的一丝留恋埋在心底，缓缓望向天际，已然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从风中飘来。

“不用...再为我多...白费什么了，那个人...裴随之说得对，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没有意义...”

她说着，摇摇头，目光移向极远的方向。

然而下一刻，一道声音摒开寒意迸发而出。

“有！”

范春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是脱口而出到。

他迈出两步，直直望向方寸心定声道。

“有意义！你不是和我说过的吗？你的理想，你的愿望！你不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振兴大晋吗？这不是你说的吗？这些不都是意义吗！？”

听到她的话，方寸心深吸一口，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随即，她沉沉喘息一声，看向范春喃喃道。

“雾中花、水中月，都是空中楼阁罢了...只是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触及的到罢了...”

她摇摇头，随即脚步再度前行。

忽的，方寸心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道画面伴随着一直存在心底的记忆涌现，浮现在眼前，不由得让她轻声低语道。

“曾经...有一个人相信...认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