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彻底懵了，下一刻，方致远笑意渐渐收敛，枯槁的手缓缓擦了擦眼角沟壑处的泪花。

随即，在范春和刚好赶过来的方寸心他们二人发懵、不解的神色中，开怀的向范春下拜，朗声道。

“陛下，老朽...不，老臣...答应了！”

不多时，丞相复出的消息不胫而走。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一乘不起眼的轿辇绕着宫墙来在北门。

那乘轿辇经过的地方，饶是卫戍在北门口的心高气傲的玄甲卫们，也不由得低头见礼。

北门里，上朝的大殿正对的方向。

在那边，早已有数不清的朝廷百官等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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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轿辇出现在眼前时，他们便如盼望许久一般，下意识的整肃起衣冠，没有一个人为之懈怠。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那轿辇中的，过去、现在，都是大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轿辇缓缓止在众人面前，人们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一拍。

当那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不少人眼含热泪，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丞相！”

“丞相...”

“丞相大人！”

众人纷纷围拢上前，仔细看去，前排的不少人也已是满鬓斑白了。

“丞相，别来无恙...”

最前面的鲍载任伸出手，扶住正在下车的方致远的手。

此情此景，方致远倒是显得镇定的多，他下得车来，抬眼环视一番，带着轻笑缓声道。

“诸位也别来无恙啊？”

“丞相！”

“丞相...”

他这话一出，又有数道呼唤响起，众人极力的克制，似是有无数话想对方致远说。

方致远一时失笑，点点头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笑着说道。

“风大，老夫在外面待不了多久，诸位先行上朝，而后各司其职，有什么话...咱们来日方长！”

就这么两句话，众人便随之渐渐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隔着一条河，范春和方寸心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见方致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庙堂，他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大功告成般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