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修士慌忙撬开厢房的地板,露出通往石牢的暗门。赵玄机第一个跳下去,片刻后又铁青着脸冲上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石桌:"空了!都空了!几十个孩子全没了!"
周横站在药园的篱笆边,看着内门弟子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昨夜他趁着地脉震动、灵犬受惊的空档,神念化作无形的手,悄悄解开了石牢的锁灵阵。那些麻袋上的麻绳在混沌气的包裹下自动松开,他再以神念托着孩子们,从地基的裂缝中送了出去,安置在山后的废弃窑洞里。
"搜!给我往死里搜!" 赵玄机的吼声传遍了整座青云山,"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还有那个搞破坏的杂碎,抓到了扒皮抽筋!"
内门顿时鸡飞狗跳,修士们提着法器满山乱窜,连杂役处都来了两个青袍弟子盘问。柳老道拄着木杖站在门口应付,眼睛却时不时往周横身上瞟,见他正埋头劈柴,斧头挥得虎虎生风,才收回了目光。
"奇怪..." 柳老道摸着胡须喃喃自语,"这地脉异动来得蹊跷,倒像是..." 他突然顿住,往周横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正把劈好的柴往屋里搬,佝偻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本分,便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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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横将最后一根柴放进柴房,指尖的混沌气悄然散去。他能感觉到柳老道刚才那道狐疑的目光,像根细针,但这老道只顾着盘算如何把他炼成银尸,绝不会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藏着掀翻青云宗的力量。
入夜后,青云山的搜查渐渐平息,只有巡逻的弟子还在山道上晃悠。周横趁着柳老道打坐,悄悄溜出了药园。他穿着灰布杂役服,脚步轻得像猫,避开巡逻队的视线,往山后的废弃窑洞摸去。
窑洞深处堆着些干草,几十个孩子挤在里面,互相抱着取暖。最小的那个才五六岁,抱着个破布娃娃,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见周横进来,吓得往角落里缩了缩。
"别怕,我是来送你们下山的。" 周横放低声音,从怀里掏出几个窝头 —— 是他白天偷偷藏的,用混沌气护住了温热。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直到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认出他手腕上的平安扣,突然小声说:"你是... 青风镇救我的大哥哥?"
周横点点头,把窝头递过去:"快吃点,吃完我们就走。"
孩子们这才敢接过窝头,小口小口地啃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没人敢哭出声。周横看着他们冻得发红的小手,神念化作暖流,悄悄裹住每个孩子的身体,驱散寒意。
"跟我走,记住不要说话,不要回头。" 周横背起最小的孩子,让大些的牵着衣角,沿着窑洞后的密道往外走。这密道是他白天用神念探查到的,直通山下的溪流,是青云宗废弃的排污通道,早已无人看守。
密道里又黑又湿,脚下的碎石硌得人发疼。有个小男孩不小心踩空,差点摔倒,周横眼疾手快扶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跟着我。" 男孩咬着嘴唇点点头,紧紧抓住周横的衣角,指节都攥白了。
快到密道出口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周横赶紧让孩子们躲在石壁后,自己贴着出口的杂草往外看 —— 是三个青袍弟子,正举着灯笼在溪边撒尿,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搜了一天连个鬼影都没有,赵执事还让咱们在这蹲守,纯粹是折腾人!"
"谁说不是呢?一群凡俗孩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得饿死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