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风如此“热情”,那黑袍人也不再矫情,端起酒壶来到二人桌前,沙哑着嗓子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宋风仍旧没有好脸色:“小姓钦,单名一个风字。”
“原来是钦公子,幸会。”那人于桌前坐定,缓缓摘下斗笠,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得见来者容貌,二人皆是一怔。
此人竟然是一名妇人,约有四十出头,皮肤黝黑,眼神黯淡如死灰。高挺的鼻梁上,一道深可及骨的疤痕格外刺目,面颊、脖颈处亦盘踞着数道触目惊心的旧伤。
“你是……”
“哼……”妇人冷笑一声,自嘲般回应道:“一名老寡妇罢了。”
此人绝不简单!
海杰心念电转,已为其斟满酒水,又招呼小二添了几道好菜,这才拱手道:“先生方才提到函关、岐山,可是于此二地得见用兵之道?”
后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何要说得见?这不是明摆着吗,只是王庭跟宋风那群出蠢材有眼无珠而已。”
“咳……”被人当着面骂作蠢材,宋风一口酒呛在喉中,哭笑不得:“愿闻高见。”
妇人没有答话,而是看向身前堆满木桌的菜肴,再端起酒杯,久违的芳香扑鼻而来。
“好酒。”
海杰闻言赶忙举起杯:“先生请。”
寻常女子,何来“先生”之称?海杰连番以敬称相呼,给足了面子,妇人也毫不拘谨,与他碰了一杯,昂首饮尽。
一杯下肚,妇人意犹未尽,长舒一口酒气:“先夫在世时,最爱的便是这等美酒。”
海杰仿佛嗅到一丝讯息,眉头微微蹙起:“敢问……”
“不错。”后者打断他的话语:“先夫乃是王庭军中兵团长,战死于镇江。”
又是镇江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