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蚀骨阵碎,太子携狐挽魂》

真皇学院的青石板路覆着层薄露,林恩灿刚踏入院门,就见十几个身着素色学袍的学子围了上来,为首的少年眉眼清亮,对着他躬身行礼:“弟子等恭迎太子殿下。”

灵狐从他袖中探出脑袋,金瞳扫过众人,忽然对着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轻啸——那少年怀里抱着只受伤的信鸽,正急得眼圈发红。林恩灿走上前,指尖凝聚灵力探入信鸽体内,淡金色的灵光流转间,信鸽折断的翅膀竟缓缓舒展。

“多谢殿下!”少年又惊又喜,灵雀不知何时从林牧肩头飞来,落在信鸽身边,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像是在安抚。

“这位是边军统领的小儿子,叫阿元。”俊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个药箱,“昨日送信时被山鹰所伤,清玄子让我来给他送些伤药。”

林恩烨抱着胳膊站在廊下,灵豹趴在他脚边,却对着不远处的演武场低吼——那里几个学子正在比试剑法,招式散乱,破绽百出。“就这身手,还想将来从军?”他嗤笑一声,灵豹配合地亮出爪尖,在地上划出残影。

林牧立刻拉着阿元往演武场跑:“灵雀说能帮他们找些练手的木剑!”灵雀振翅飞起,尾羽的虹光在兵器架上空盘旋,很快叼来几柄趁手的木剑。

林恩灿看着学子们接过木剑时眼里的雀跃,忽然道:“不如让二弟指点他们几招?”

林恩烨挑眉:“我可没这闲工夫。”话虽如此,却已迈开步子走向演武场,灵豹紧随其后,对着一个出剑偏斜的学子低吼,像是在纠正。

俊宁笑着对林恩灿道:“这些孩子里,有不少是楚地来的孤儿,清玄子特意把他们接来学院,既教文也教武。”他打开药箱,取出瓶药膏递给阿元,“这药能让信鸽快点好起来,往后送信,让灵雀陪着你。”

灵雀立刻啾鸣一声,蹭了蹭阿元的手背,像是在应承。

林恩灿走到藏书阁前,见几个学子正踮脚够高处的古籍,灵狐忽然跃起,用尾巴卷下最上面的《边防阵法考》,轻轻放在为首的学子怀里。“殿下的灵狐真通人性!”学子们惊叹着翻开书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眼里满是向往。

“这便是你想来学院的缘由?”俊宁的声音带着笑意,“看他们读书练剑,比秋猎自在?”

林恩灿望着演武场上林恩烨教学子们扎马步的身影,听着藏书阁传来的翻书声,灵狐正卧在他脚边,与阿元的信鸽依偎在一起。“嗯,”他轻声道,“父皇说江山要靠同心同德,这些孩子,或许就是将来的底气。”

阳光穿过银杏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灵豹的低吼、灵雀的啾鸣、学子们的笑闹混在一起,竟比秋猎的号角更让人踏实。林恩灿忽然觉得,这趟真皇学院之行,确实比留在宫里盯着奏折有趣得多——毕竟,看着这些年轻的身影,就像看到了无数簇正在燃起的火苗,终有一日,会和他们兄弟的火焰一起,烧得旺旺的。

藏书阁的木窗被风推开,卷进几片银杏叶。林恩灿正帮学子们修补残破的古籍,灵狐趴在他手边,尾巴尖的火焰轻轻舔过虫蛀的纸页,将霉斑灼成细碎的灰烬。

“殿下,这《古丹经》里说的‘九转还魂丹’,真能起死回生?”一个圆脸学子捧着书卷,眼里满是好奇。灵雀落在他肩头,用喙尖啄了啄书页上的丹方,像是也看入了迷。

林恩灿指尖划过“需以三灵精血为引”的字句,眉头微蹙:“丹方虽妙,却太伤灵宠。修行本是顺天,强行逆天只会遭反噬。”他抬眼看向窗外,林恩烨正教几个学子练剑,灵豹在一旁示范扑击的姿势,爪尖始终收着,生怕伤到人。

林牧抱着个竹筐跑进来,里面堆满了晒干的静心草:“清玄子师兄说这些草能安神,让我给大家分一分!灵雀说这草混着花蜜吃,还能让灵力更顺呢。”灵雀立刻叼起一株,递给最瘦小的阿元,阿元连忙用衣襟接住,眼里亮晶晶的。

俊宁提着个食盒走进来,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练了半晌,垫垫肚子。”他把糕点分给学子,又对林恩灿道,“方才收到宫里消息,陛下让你把学院的阵法图抄一份回去,说是想在边防试试。”

林恩灿接过纸笔,灵狐立刻跳上书桌,用爪子按住铺开的宣纸。他蘸了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很快勾勒出学院护灵阵的脉络——这阵法是他结合东宫护灵阵改良的,更适合山地防御。“让护卫快马送去吧,正好让父皇看看,这些日子我没偷懒。”

“谁说你偷懒了?”林恩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额角带着薄汗,灵豹跟在身后,嘴里叼着个水囊。“刚教他们练了套‘守心剑’,比在东宫练剑有意思多了。”他说着,把水囊递给阿元,“这小子悟性高,就是力气差点,灵豹说多吃点肉就能赶上。”

灵豹闻言,用脑袋蹭了蹭阿元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阿元红着脸笑了,灵雀则从竹筐里叼出颗静心草,塞进灵豹嘴里,像是在奖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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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漫进藏书阁时,学子们已捧着书卷散去。林恩灿望着桌上抄好的阵法图,又看了看在院子里追逐银杏叶的灵狐、灵雀和灵豹,忽然觉得,所谓修行,从来不止于丹药与剑招——是学子们眼里的求知欲,是弟弟们教剑分草时的认真,是灵宠们不分彼此的亲昵,是师父与师兄不动声色的周全。

这些细碎的光,比任何丹药都更能滋养心性。

俊宁收起食盒,见林恩灿望着窗外出神,笑道:“明日秋猎就开始了,不想看看?”

林恩灿摇头,指尖拂过阵法图上的灵力节点:“这里比秋猎热闹多了。”

话音刚落,灵狐叼着片完整的银杏叶跑来,轻轻放在阵法图中央,叶片上的纹路竟与阵眼隐隐相合。林恩烨和林牧凑过来看,灵雀和灵豹也围了上来,一人一宠的影子交叠在纸上,像一幅最鲜活的画。

林恩灿忽然提笔,在阵法图角落添了三簇交缠的火焰,正是他玉佩上的纹样。“这样才完整。”他轻声道,风穿过窗棂,把这句话吹得很远,像是在对往后的日子承诺——

只要这些人、这些宠还在一处,再难的阵,也能稳稳守住。

夜色漫上藏书阁的飞檐,林恩灿正对着那幅添了火焰纹的阵法图出神,灵狐忽然对着门外轻啸。他抬头,见林牧举着盏灯笼跑来,灵雀站在灯笼柄上,尾羽的虹光映得他脸颊发亮。

“哥!清玄子师兄说漠北送来批新的灵草,其中有‘月心草’,正好给灵狐补本源火!”林牧把灯笼往桌上一放,灵雀立刻叼来个小瓷瓶,里面盛着晶莹的草汁,“这是榨好的汁,师兄说掺在温水里喝最好。”

灵狐凑过去嗅了嗅,尾巴尖的火焰晃了晃,像是很喜欢。林恩灿倒了点草汁在碟子里,灵狐伸出舌头舔了舔,金瞳里泛起满足的光。

“对了,”林牧忽然想起什么,“方才收到秋猎那边的传讯符,说父皇猎到只白狐,特意让护卫给你送来,说是跟灵狐作伴。”

林恩烨跟着走进来,灵豹嘴里叼着个笼子,里面果然卧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只是眼神怯怯的。“父皇还说,这白狐是漠北贡品,灵智初开,让你好好养着。”他把笼子放在地上,灵豹用鼻尖蹭了蹭笼门,白狐竟慢慢凑了过来,对着灵豹轻轻呜咽。

俊宁看着两只狐狸相熟的模样,笑道:“倒是有缘分。这白狐属阴灵,正好与灵狐的纯阳火互补,养在身边能调和气息。”

清玄子提着个食盒进来,里面是刚炖好的灵草汤:“给白狐也备了一份,掺了安神的药材,让它尽快适应这里。”他把汤碗放在笼边,对白狐柔声道,“别怕,这里都是好人。”

林恩灿看着白狐小口喝汤的样子,忽然道:“明日让学子们给它搭个窝吧,就挨着灵狐的巢穴。”灵狐似是同意,用尾巴轻轻扫了扫笼门,白狐立刻用脑袋蹭了蹭它的尾巴尖。

林牧拍手道:“我让灵雀去捡些软草来!灵雀说东边的芦苇丛里有最软的绒毛,铺在窝里肯定舒服。”灵雀啾鸣一声,振翅飞出窗外,灯笼的光随着它的身影晃了晃。

林恩烨靠在书架上,看着灵豹趴在笼边打盹,忽然道:“秋猎那边说,楚地的几个旧部也去了,父皇让他们跟着历练,算是给他们个机会。”

林恩灿点头:“知错能改便好。”他看向窗外,灵雀已衔着丛软草回来,月光洒在它的尾羽上,像落了层碎银。“这学院的夜,倒比宫里热闹。”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笑,前者抚须道:“热闹才好,人多了,气就旺了。”

灵狐和白狐依偎在笼里,灵豹趴在笼边,灵雀站在灯笼上梳理羽毛。林恩灿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父皇送来的白狐,或许不只是玩伴——就像这学院里的学子,像楚地的旧部,像身边的弟弟与师父,都是这江山气脉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夜色渐深,藏书阁的灯亮了很久,烛火映着阵法图上的火焰纹,映着几只灵宠相依的影子,映着少年们低声的笑语,把这真皇学院的夜,暖得像一炉刚温好的灵草汤。

天刚亮,藏书阁外就传来学子们的读书声。林恩灿推开窗,见灵狐正带着白狐在银杏树下追逐,灵豹趴在不远处的石碾上打盹,尾巴却随着两只狐狸的跑动轻轻晃动;灵雀则站在阿元的肩头,陪着他背诵《边防策》,时不时用喙尖点一点他读错的字句。

“哥,清玄子师兄说今日要教大家辨识灵草,让你也去看看。”林牧抱着个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采的晨露,“灵雀说沾了露水的灵草药性最足,让我多采些回来。”

林恩灿点头,转身时瞥见桌上的阵法图,昨夜添的火焰纹旁不知何时多了几笔——是林恩烨的笔迹,补全了西北隘口的防御节点。他指尖拂过那遒劲的笔画,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灵草园里,清玄子正给学子们讲解“凝气花”的特性,俊宁则在一旁示范如何用灵力催发花草。林恩烨蹲在篱笆边,灵豹用爪尖轻轻拨弄着一株“醒神草”,像是在帮他分辨叶片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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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草能让昏沉的灵宠瞬间清醒,”林恩灿走过去,灵狐立刻叼来一株凝气花,放在他手心,“上次在东宫,若不是它,灵雀怕是要被蚀灵虫的浊气迷了心智。”

阿元抱着信鸽凑过来,白狐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腕:“殿下,这白狐好像很喜欢我。”白狐闻言,叼起片醒神草叶子,轻轻放在信鸽的巢穴边。

林牧拍手道:“它肯定是想跟信鸽做朋友!等信鸽伤好了,就能带着它飞了!”灵雀立刻扑腾翅膀,像是在说“我也能带着飞”。

正说着,宫里的侍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函。林恩灿拆开一看,眉头微蹙:“父皇说漠北有异动,让我们做好准备。”

俊宁接过密函细看,沉声道:“是草原部落想趁秋猎之际试探边防,正好让你抄的阵法图派上用场。”

林恩烨站起身,灵豹也跟着绷紧了身子:“我去点些学子,教他们基础的御敌之术,万一有异动,也能帮上忙。”

林牧立刻道:“我让灵雀去通知各营,让他们提前戒备!”灵雀振翅而起,尾羽的虹光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学院外飞去。

林恩灿望着灵雀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灵草园里学子们坚定的眼神,忽然道:“清玄子师兄,麻烦您带着懂医术的学子去准备伤药;师父,您陪我再完善下阵法图,把学院的护灵阵与边防阵连起来。”

“好。”俊宁与清玄子齐声应道。

灵狐走到林恩灿脚边,用尾巴卷住他的手腕,白狐则叼来他放在石桌上的玉佩,像是在提醒他带上。林恩灿接过玉佩,指尖的暖意顺着灵力蔓延开来——这玉佩上的山川纹与火焰纹交叠,正如他此刻的心境,既有江山的沉重,也有身边这些人的温度。

风拂过灵草园,吹得凝气花轻轻摇曳,带着露水的清香。学子们的读书声、灵宠的动静、少年们的低语混在一起,竟比任何誓师的号角都让人安心。林恩灿知道,这场漠北的风波或许来得突然,但只要他们还在一处,这真真皇学院的光,就能像护灵阵的灵光一样,稳稳地照在该照的地方。

俊宁,目光落在阵法图上的薄弱节点,沉吟道:“护灵阵与边防阵相连虽能扩大防御范围,但灵力耗损会加倍,得找处灵力汇聚的地脉当枢纽才行。”他指尖点向图中一处山坳,“这里是学院后山的灵眼,若在此处设个聚灵阵,既能省力气,又能让两阵衔接得更稳当。”

清玄子正帮着学子们整理伤药,闻言抬头接话:“聚灵阵的阵眼得用活物精血催动才灵验,我看灵狐和灵豹的气息最合,不如让它们来守着?”

林恩灿低头看了看脚边蹭来蹭去的灵狐,灵狐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鼻尖蹭着他的靴面。他又望向不远处正跟灵豹嬉闹的林恩烨,扬声道:“二弟,你家灵豹肯帮忙守阵眼吗?”

林恩烨正被灵豹用脑袋顶着手肘,闻言笑骂道:“它敢不肯也得肯!回头我多给它带几斤生肉,保管乖乖听话!”灵豹像是抗议般轻吼一声,用爪子扒拉他的衣角,倒像是在应承了。

林牧抱着个装着灵草的竹篮跑过来,灵雀站在他肩头梳理羽毛,他喘着气道:“清玄子师兄说,用晨露泡过的醒神草效果最好,我采了满满一篮呢!”他把篮子递过来,灵雀立刻叼起一株草飞向灵狐,像是在示好。

灵狐凑过去嗅了嗅,竟低头衔住灵雀递来的草叶,尾巴轻轻扫了扫林牧的手背。林牧眼睛一亮:“看!它们也能好好相处的!”

俊宁这时又道:“聚灵阵启动时会有灵光冲天,容易被漠北探子察觉,得让灵雀提前去边防传信,让那边按兵不动,别误会是我们发了求救信号。”

清玄子已经将伤药分装成小袋,闻言接口道:“我跟灵雀一起去,顺便看看边防的兵卒有没有人受了风寒,正好带了些驱寒的药粉。”他拍了拍林牧的肩膀,“你在学院看好学弟学妹,别让他们乱跑到后山去,免得误闯阵眼。”

林恩烨忽然拍了下手:“我有个主意!让灵豹去山坳外围巡逻,它鼻子灵,一有陌生人靠近就会示警,灵狐守在阵眼中心聚灵,这样里外都稳妥!”他说着揉了把灵豹的脑袋,“对吧,大家伙儿?”

灵豹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算是应了。

林恩灿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灵狐在脚边打转,弟弟们各有分工,师父和清玄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他抬手抚过阵法图上的纹路,声音沉稳有力:“那就这么定了——俊宁师父带学子们加固聚灵阵基,清玄子师兄和林牧去边防传信,我跟二弟带着灵狐、灵豹守后山,务必让这阵稳稳立住,绝不能让漠北的人钻了空子。”

灵狐似是听懂了,仰头对着林恩灿轻啸一声,声音清亮,像是在应和他的话。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众人身上,带着草木的清香,连风里都裹着股笃定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