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在旁边听得心里窝火。哪有这么强人所难的?明知道叶辰有约,还非要他改时间,这不明显是故意的吗?
“傻柱,你这就不对了。”她忍不住开口,“叶师傅的活都是提前约好的,哪能说改就改?淮茹那炕又不急在这一天,等叶师傅有空了再说呗。”
傻柱的脸一下子红了,指着刘岚道:“我跟叶师傅说话,你插啥嘴?”
“我咋不能插嘴了?”刘岚也来了气,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拍,“叶师傅帮我带小宝,帮我找活干,我护着他咋了?总比有些人,自己的心思藏不住,还见不得别人好强!”
傻柱被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像块猪肝,拎起空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叶辰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帘子“啪”地被摔在门框上,震得墙上的蜘蛛网都晃了晃。
叶辰叹了口气:“你看这事闹的。”
“跟你没关系,是他自己找不痛快。”刘岚盛出鱼汤,香味弥漫了整个小屋,“他就是吃干醋,觉得我跟你走得近了,碍着他那点心思了。”
叶辰的脸有点红,没接话,只是给小宝夹了块鱼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宝吸溜着鱼汤,含糊不清地说:“傻柱叔叔好奇怪,叶叔叔帮秦阿姨修炕,帮我娘干活,不都是应该的吗?”
童言无忌,却说到了点子上。刘岚看着儿子,又看了看叶辰,突然觉得,傻柱那点干醋吃得实在可笑。这院里的人,谁没帮过谁?叶辰帮她,她帮叶辰缝补衣裳,傻柱帮秦淮茹,秦淮茹给傻柱送饺子,这本就是街坊邻里该有的样子,哪来那么多弯弯绕?
夜里,刘岚坐在灯下给叶辰缝补工装,针脚比平时密了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布面上,像撒了层银粉。她想起傻柱白天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吃哪门子干醋呢?她和叶辰之间,是坦坦荡荡的情谊,是雪中送炭的温暖,不是他想的那样。
第二天一早,叶辰去老街区干活,路过傻柱家门口时,看见他正蹲在地上劈柴,斧头抡得震天响,像是在撒气。叶辰没理他,径直往前走,心里却明白,傻柱这脾气,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刘岚站在门口看着,看见叶辰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又看了看傻柱那别扭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这日子啊,就像她手里的针线,一针一线,踏踏实实才走得稳,那些多余的心思,就像衣服上的线头,不剪掉,反而硌得慌。
阳光越来越暖,照在老槐树上,新叶绿得发亮。刘岚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该给小宝做早饭了,还得去供销社干活,日子忙着呢,哪有功夫理会那些没用的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