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五象本身就是审讯的高手，对于审讯对象的微表情观察极其细致。

陈放的表情变化，当然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怎么，你想让她活？”

陈放张张嘴，觉得如果说“是”，只会让自己更被龙国怀疑自己的立场。

而如果说“不是”，又骗不过铁五象。

索性，他直接闭嘴，跟之前一样，但凡是对自己不利的问题，都选择不予回答。

铁五象又是一笑：“你不用回答，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实说，我能够理解你。”

“当初我在军方前线参与战斗的时候，也跟一个邻国的军官有过几次接触。”

“我们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很投脾气，算是知己。”

铁五象的话，引起了陈放的兴趣。

“然后呢？”

“然后？”铁五象自嘲一笑，“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陈放微微动容，没有再接话。

铁五象道：“没办法，再是朋友，终归是两个阵营。”

“当真正后背有两个名为‘国家’和‘百姓’的东西在推动着我时，我只能这样。”

“至少，我动手足够利索，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多痛苦。”

“而他跟我交手的时候，也是抱有这个想法。只可惜，我比他更强。”

“他死的时候，也没有责怪我，只是委托我，将他身上的装备带回去，送到他家人手上，也算是让他家人能够有一笔收入。”

“你这么干了？”陈放忍不住问。

铁五象道：“嗯，我这么干了。”

“我一直保存着他的装备，等到战争结束后，想办法送到了他的家里。”

说着，他自嘲一笑：“也因此，我因为触犯了私藏战利品，以及跟敌国军方家属违规接触等罪名，多年的军功一笔勾销。”

“很多跟我同时期的战友，已经当上了将军，而我还是一个审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