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传来,一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修士迈步而入。此人穿一身白袍,面色刚毅,气息内敛,却自带一股狂放之势,正是那韩大师。
方安闻言急忙起身,面露苦色,语气压抑道:“韩大师,在下早已依您吩咐,将其余六处地火室一一封闭。怎会未关?”
韩猛眉头紧皱,目中闪过一丝狐疑,冷声道:“你确定?”
“在下怎敢懈怠您的命令。”方安长叹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我方家还真不敢怠慢大师您。”
韩猛闻言,这才面色稍缓,但旋即低头沉吟,喃喃道:“可为何我感受到的地火温度,与从前并无二致?莫非……问题根本不在地火?”
他眉头紧锁,满脸困惑,口中低语:“若非地火之变,那……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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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炀见状,轻轻咳了一声,语气平静道:“韩道友,依在下拙见,问题怕不是出在地火之上,而是出在……你所修的禁制之道上?”
韩猛一听,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冷笑出声,语带嘲讽:
“你小子也懂炼器?就凭你,也敢妄言我的炼器之术?你可知,我这禁制炼器之道,乃是受冶云子宗师亲口指点!”
他说罢,仿佛说出一件莫大的荣耀,眼中露出一丝傲色,冷冷看着张炀,似是等他自惭形秽、噤若寒蝉。
张炀不急不缓,淡淡一笑,说道:“在下虽非什么炼器宗师,但对炼器之道略有涉猎,至于禁制炼器……也算略懂一二。之所以提出方才的推测,自然是有根据的。”
韩猛眉头一挑,眼中多了几分疑惑,盯着张炀道:“哦?道友既言出有据,那不妨说说,这依据从何而来?”
张炀轻笑一声,神情淡然,缓缓开口:
“无论是现今流行的炼器之法,还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禁制炼器法门,其初始步骤基本相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不同之处在于禁制铭刻。以道友原本精通炼器之道来说,接触到禁制炼器,理应在前期处理之上没有问题。而道友一直炼制失败,唯一存在疑惑的就是铭刻禁制。而禁制的铭刻,并非是照猫画虎那般,而是要参透禁制,才可铭刻。而道友却一直炼制失败,唯一的解释便是禁制并未参透。所以一直不能炼制成功。”
张炀语气不疾不徐,却句句击中要害,说到最后,目光平静地看着韩猛:“道友若真如传言所说,三年间从未成功过一次,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禁制参悟出了问题。”
韩猛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反驳:“胡说八道!你可知道冶云子大师是谁?我这禁制之术,正是他亲自指点!更是经他老人家亲口认可的!你一个无名小辈,怎敢妄言我禁制之道并未参悟透彻?”
他说到激动处,脸上已是愠色浮现,声音粗哑中带着愤懑:“你小子是来找茬的吧?信口雌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张炀微怔,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略微一笑,不再争辩,只是语气平静地道:“韩道友既然如此自信,那不妨继续按你的法子试试,看看这一次,是否能炼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