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珑儿却是眼睛一亮,兴奋得几乎按捺不住,连忙拉着子言的袖子:“太好了!姐姐,我们也能管宗门了?那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像公子那样,开会、分配任务?”
子言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低声嗔道:“别胡闹,管理宗门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珑儿吐了吐舌头,却是满脸欢喜,显然已经幻想起未来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了。
张炀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大笑,举盏与杜预对饮一杯,心中暗自宽慰。宗门根基既稳,内外也有分工,重振宗门算是踏出重要的一步了。
之后,几人又是饮茶论道,谈笑风生。天空鱼肚白若隐若现,初生朝阳霞光铺洒在玉莲峰的亭阁与灵田之上,灵雾蒸腾,宛若仙境。众人直到天色大亮时分,方才依依散去,各自回返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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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十年转瞬即逝。
这十年间,长青宗在青华山脉的根基已然彻底稳固下来。群山之间,宫殿亭阁错落,灵田幽潭相映,护宗大阵日夜运转,氤氲的灵气将整座山脉笼罩,远远望去,宛若仙境一般。曾经荒芜冷清的青华山脉,如今已是繁盛气象。
宗门各处要地,经过杜预与众弟子多年经营,已基本完善。七八处灵气浓郁的宝山灵地,也早已派遣门下弟子前去驻守,山间时常可见修士盘膝静坐、吐纳修炼的身影,宗门香火渐盛,生机勃勃。
而在这十年中,大家的修为也突飞猛进。方原、吴凡等人,如今却已重新凝结金丹。能在短短十年内恢复至此,若无张炀提供的无数灵果灵物,若无杜预炼制的大量灵丹,绝不可能如此之快。每一次突破背后,都是数不清的资源堆砌。
至于杜预本人,他在十年前将宗务交由子言掌管之后,终于能安心潜心于丹道之中。短短一年,他便将张炀提供的珍稀灵药一一炼制成丹,几乎没有浪费分毫。其丹道造诣更是因此精进一大步。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果断闭关,转修功法。仅仅用了七年时间,他便再度凝结金丹。
而子言在这十年间,早已将宗门大大小小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性情沉稳,处理事务公允细致,逐渐赢得了众多弟子的信服。至于珑儿,则常常跟在子言身边,偶尔添些小乱子,却也在耳濡目染中成长了许多。
至于张炀,这十年来同样未曾有一日懈怠。
最初的几年,他亲自带领一批灵匠前往云焰山深处,选定地势,勘探火脉。那云焰山下方的地心火脉滚滚奔腾,宛若蛰伏的巨龙,一呼一吸之间便令山体震颤。张炀数次亲自下潜,以秘法引导火脉,硬生生开辟出十余座炼器室与炼丹室。每一座地火室之中,皆有火泉喷涌而出,赤焰如浪,灼热之气扑面而来。与之相比,当年方家所依仗的火阁,不过是井底之蛙,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待到诸事完善之后,张炀便独自一人留在云焰山中,开始闭关炼制血荆旗。
此幡原本便是邪异之物,张炀本是不打算炼制此等邪宝的。但是如今他手中已有十余颗妖婴,再加上妖族威胁,不得不选择炼制此宝用以防身。除此之外,他还将十余头四阶妖王的皮给扒了,以及数不清的三阶妖兽外皮与筋骨。张炀将这些材料炼化入血荆旗。
在云焰山深处的炼器室内,火光冲天,岩浆翻涌,宛若末日火狱。张炀盘膝而坐,面色凝重,双手掐诀,灵力宛若长江大河般灌注入那新炼制出的血荆旗之中。
随着灵力倾泻,血荆旗骤然膨胀,幡面鼓动如风雷。只见旗幡之中血光狂涌,十余颗妖婴在烈焰与符纹中痛苦扭曲,渐渐化作狰狞的幡灵。它们或青面獠牙,或背生双翼,皆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仿佛随时要挣脱幡面冲出。
张炀额头冷汗涔涔,他心念急转,立刻施展控制之法,运转心诀与幡灵沟通。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幡灵竟毫无反应,那些妖婴化作的血影反倒齐齐仰天嘶吼,震得整个炼器室轰鸣不休。
一股阴寒戾气自旗幡之中冲天而起,哪怕外头的火脉炽烈无比,也被生生压制,火光骤然暗淡,天地间似乎多出一股肃杀邪意。
张炀眼神一冷,面色阴沉。低喝一声,骤然催动体内法力,丹田灵光如同决堤洪流一般奔腾而出,化作一道道压制之力,狠狠镇压在血荆旗上。幡灵们嘶吼怒啸,声声震耳,然而在张炀的强行镇压下,终于被硬生生压入幡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