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接过碗的手在发抖,药膏触到伤口时传来一阵刺痛,他却咬着牙没吭声。沈万棠看着他面前摊开的碎料,拐杖在玄铁上敲了敲:“这破铁你还当个宝?沙眼太多,炼不成器的。”
“师父,”阿烬突然抬头,眼里闪着执拗的光,“我想试试。您说器物有灵,说不定这些沙眼不是坏处呢?”他指着那些小孔,“要是把灵纹画在沙眼边上,说不定能让灵气转得更顺……”
沈万棠的拐杖停在半空,半晌没说话。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最后他哼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随你折腾。炼废了,就把工坊的茅厕掏一个月。”
门被轻轻带上,阿烬却看见师父在门槛上顿了顿,把手里的火晶悄悄放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接下来的日子,阿烬几乎住在了工坊。他把陨铁边角烧红了捶打,借着高温把青铜碎片一点点嵌进玄铁的沙眼,再用特制的药汁浇灌——那是他偷偷用师父珍藏的“灵犀草”熬的,被发现时挨了顿狠骂,却也没真罚他掏茅厕。
他画的引灵纹还是歪歪扭扭,但他发现,顺着沙眼的形状调整纹路走向后,玄铁竟隐隐泛起了微光。有次夜里炼得太困,他趴在铁砧上睡着了,梦见那块玄铁突然裂开,里面飞出无数光点,像提着小灯笼的萤火虫。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师父的旧棉袍,炉子里的火还旺着,添火的木柴码得整整齐齐。
大会当天,阿烬背着个布包站在擂台下,看着那些锦衣华服的炼器大师们拿出流光溢彩的材料,心里直打鼓。沈万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拐杖往他背上一敲:“挺直腰杆!你是我沈万棠的徒弟,怯什么场?”他压低声音,“记住了,炼器炼的是心,不是材料。那些花哨玩意儿,中看不中用。”
轮到阿烬上台时,全场哄笑起来。他从布包里拿出的“作品”黑乎乎的,像块被虫蛀过的铁块,上面坑坑洼洼,还嵌着些歪歪扭扭的铜片,跟旁边那位大师炼出的、会自动演奏乐曲的金镶玉琵琶比起来,简直像堆垃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是……什么东西?”评委席上的白胡子老头推了推眼镜,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