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听雨脑海中，想起的第一个词是——替身。

心口像是被人剜下一块肉般的难过，她脸色微变，手背触及热茶。

啪的一声，热茶被打翻在地。

莹白色的手背上，娇嫩的肌肤被烫出一片绯红，微微刺痛。

“嘶……”

沈听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的呢喃：“国师……”

好耳熟的称呼。

她想要知道，自己是替身，还是……，不然她的内心始终不安。

带着余温的大裘被人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辛鸿影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从怀中取出药膏。

“怎么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对弈，风大小心着了风寒。”

他牵起她被烫红的手搭在棋盘上，指腹沾上药膏，将乳白色的药一层一层涂抹在她的手上。

“手烫着了，也不知上药，还疼吗？”

“这几日手不要沾水，朕会每日按时给你抹药，直到你的手再也不疼。”

他的指腹带着他身体的温度，比她自己的手暖多了，轻柔的动作在肌肤上激起一片战栗，想要抽回手时被器却有力地握住。

“小伤没事的，我自己来。”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沈听雨，嘴角淡淡的笑意带着一点安抚，“别急，很快就好。”

辛鸿影刚从外面进来，额间墨色的发丝上还沾着未融化的细雪，他就坐在自己对面，咕噜咕噜烹煮的热茶升起的烟雾，给他镀上了一层神秘，俊美的轮廓看起来有些恍惚，但是他的神情却极为的专注。

修长的手指蘸着药膏，一点一点仔细的涂抹。

沈听雨的心一紧，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也不了解自己，她很想很想知道，他们的过去，想要知道他们是如何相爱的。

“陛下，我们是如何相识的，你能告诉我……我的过去吗？”

她有点期待听到自己的过去，内心又有一点小紧张。

抹药的手停滞，手指微微蜷缩。

辛鸿影缓缓抬头，嘴唇紧抿，眸光在灯火之下闪动着光芒，里面有复杂也有纠结。

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若是其余的宫人在场，此刻应该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但是在沈听雨看来，他如今的表情，更多的像是在害怕。

沈听雨不懂，他在害怕着什么？

难道他们的过去并不像他如今展示给她的这般美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听雨求知的峰值达到了顶峰，她很认真的看着他，目光那般清澈，静静等待着他的和盘托出。

忽略掉那段灰暗的岁月，用力握住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才有勇气开口。

喉结上下滑动，辛鸿影开口的瞬间，嗓音猛然变得沙哑。

“既然你想知道，朕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与你听。”

“我们相遇之时，也如当日一般，你从树上掉了下来，只不过彼时是春日，而你还是一个巫蛊娃娃……”

沈听雨听得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又或者辛鸿影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