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足足五倍,这未免有些夸张了。
鱼塘里的鱼饲料用的都是普通颗粒饲料,饲料在八五年后逐步市场化,价格会有很大波动,但是现在的价格很稳定,几年里都是两毛一斤。
鱼塘每次都是几麻袋几麻袋的进购,一麻袋是五十斤。
张建军快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按照如今这饲料的消耗,童朝滨如果真的做了手脚,那每一次进购鱼饲料时,他至少可以从中偷走七十斤——
也就是十四块钱!
当然他作为二手卖出去的价格,可能要低一点,但是他到手个十块钱应该不是问题。
从童朝滨到鱼塘工作当管理至今,前后一共进购了五次鱼饲料。
光是这里,童朝滨应该就吃了几十块钱进肚子里了。
刘会计这个时候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张总,提到这鱼塘的鱼饲料,就在丁总出事之前,我刚过来和他对过这笔账,他当时就觉得蹊跷。”
张建军一愣:“是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事了吗?”
“不对,是隔日!
我到鱼塘对完账后的第二天,就听说他出事了。
他当时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声,不过很快又说我的账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才没有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块。”
张建军点了一下头:“你的账做得很好,非常工整,的确没有问题。”
问题不在于会计,而在于提供这些账务数字的人。
极大可能就是钉子发现了这些数字的不对劲,所以才出事的。
张建军有些懊恼,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
他以为童朝滨是对于钉子这样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实人忽然翻身,成天穿得光鲜亮丽而感到不满。
毕竟,人性最经不起比较。
一个曾经和你一样衣衫褴褛、在泥里打滚的穷光蛋——
至少童朝滨是这样认为钉子的。
然后忽然有一天,这个穷光蛋穿上了锃亮的皮鞋,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表。
这种转变,往往比天生的富贵更让人咬牙切齿,比刀子割肉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