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之内,景象映入廖峰“眼”中。
与其说是村落,不如说是一片依附着巨大山岩、与森林完美融合的奇特聚落。房屋并非土木搭建,而是直接利用天然的巨大树洞、掏空的山腹岩洞,或者以粗壮的活体古木为基,搭建起悬空的树屋。屋顶覆盖着厚实的苔藓和散发着清香的巨大叶片。藤蔓如同天然的绳索和桥梁,连接着高低错落的居所。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草木清香、兽皮鞣制的味道,还有…浓郁的图腾之力波动!
此刻,石台入口处,气氛肃杀。
数十名图腾战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体魄更加雄壮,图腾纹路也更加繁复深邃,散发着远比鹰爪三人强大的气息!为首者是一名身高近丈、如同铁塔般的巨汉!他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如岩石,上面用暗金色的矿物颜料绘制着一头仰天咆哮、栩栩如生的巨熊图腾!那图腾并非死物,随着他的呼吸,巨熊的虚影仿佛在他体表流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筑基巅峰威压!他手中握着一柄门板大小、边缘布满锋利骨刺的恐怖石斧,斧柄缠绕着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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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战士身旁,站着一位身形佝偻、披着由无数羽毛和兽骨编织而成的奇异长袍的老者。老者脸上用靛青和暗红的颜料绘制着繁复到令人眼晕的星辰与藤蔓图案,手中拄着一根顶端镶嵌着幽绿色晶石、缠绕着活体小蛇的木杖。他浑浊的眼睛如同深潭,此刻正死死盯着栈道出口,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凝重,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
在他们身后,数十名气息在筑基初、中期不等的战士紧握武器,图腾之力隐而不发,形成一股强大的战阵气势!更远处,树屋和岩洞口,无数蛮石部落的男女老幼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紧张、恐惧与一丝期待。
显然,天坑底部那场惊动圣山的剧变,以及鹰爪三人之前传递的关于“祖灵之息”的消息,早已惊动了整个部落!
当鹰爪的身影率先踏上石台,当廖峰那笼罩在混沌长袍中、悬浮离地、散发着难以言喻威严与古老气息的光影道胎缓缓飘出栈道时——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严阵以待的战士瞳孔瞬间收缩!那凝聚的战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灵魂的剧烈震撼与…茫然!
巨熊战士(酋长“熊山”)握着石斧的巨手猛地一紧,指节发白,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体表的巨熊图腾应激般亮起刺目的暗金光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向那光影示威,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而那位佝偻老者(大祭司“巫骨”),浑浊的双眼在接触到廖峰那混沌流转的眼眸时,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手中的蛇杖顶端的幽绿晶石疯狂闪烁,杖身缠绕的小蛇也昂起头,朝着廖峰的方向发出嘶嘶的鸣叫,充满了渴望与…臣服?
“祖…祖灵…真身…” 巫骨大祭司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梦呓般的嘶哑声音。他猛地推开搀扶他的族人,踉跄着向前几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廖峰,试图从那模糊的光影和威严的气息中,确认某种深埋于部落古老传承中的预言。
鹰爪、石牙、青藤三人立刻单膝跪地,右拳捶胸,头颅深深低下,齐声高呼:“嘎鲁!索拉!莫卡!希亚瓦卡乌图临尘!(遵命!奴仆!叩见!圣山意志化身降临!)”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噗通!噗通!噗通!
石台上所有严阵以待的战士,如同被无形的巨浪席卷,再也无法支撑,纷纷丢下武器,朝着廖峰光影的方向跪伏下去!远处观望的族人们,无论男女老幼,也如同风吹麦浪般匍匐在地!惊畏的浪潮瞬间淹没了整个部落入口!
唯有酋长熊山与大祭司巫骨,依旧站立。
熊山脸色铁青,巨熊图腾在体表明灭不定地咆哮着。他死死盯着廖峰,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怀疑。作为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他本能地感受到那光影散发的气息虽然威严古老,带着圣山本源的气息,但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丝令他图腾之力都感到本能排斥的冰冷与…异样!
巫骨大祭司却猛地高举手中的蛇杖!杖顶幽绿晶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道无形的精神波动瞬间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狂热:
“肃静!!”
“圣山垂怜!祖灵显化!此乃我蛮石部落亘古未有之圣迹!是祖灵对我等的恩赐与考验!”
“熊山!收起你的蛮熊之疑!跪迎圣灵!”
巫骨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也让熊山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他看着大祭司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狂热,又看向那悬浮空中、混沌气息流转的威严光影,再感受到周围族人那几乎化为实质的虔诚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