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机子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沐小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盟主，你觉得，天道，是什么？”

天机子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如此宏大的哲学问题。他沉吟道：“天道，是规则，是秩序，是至公无私的至高存在。”

“说得好！”沐小川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那你觉得，你们这些真君，高高在上，视苍生为牛羊，肆意收割信仰与气运，是符合‘至公’的道吗？”

天机子脸色微变：“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

“错！”沐小川断然喝道，气势陡然拔高，“大错特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尔等只知索取，却不知回馈！只知圈养，却不知教化！此乃逆天而行，天道又岂会为尔等敞开更高的大门？”

一番话，说得天机子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从未有人敢如此直白地、站在“教训”的角度对他说出来！

“那……那依道友之见，真正的道，应该是什么？”天机子下意识地问道，竟带上了请教的语气。

沐小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负手而立，微微仰头，做出一副悲天悯人、洞悉天机的得道高人模样，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五个字。

那五个，足以颠覆整个玄天大陆修真观的字——

“为——人——民——服——务！”

当这五个字从沐小川口中说出时，整个太极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天机子的表情，堪称精彩绝伦。

第一秒，是错愕。

“为……什么？为人……服务？”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五个字的组合。

第二秒，是鄙夷和一丝恼怒。

他以为沐小川在戏耍他！什么为人民服务？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我堂堂元婴真君，去给那些蝼蚁般的凡人“服务”？滑天下之大稽！

但，第三秒，当他看到沐小川那高深莫测、理所当然的表情时，他的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开始魔怔般地，反复咀嚼这五个字。

“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