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满地的活人尸体，踩着血迹斑斑的地面，缓缓走到几个类人尸身前，轻声问道：

“这一带的尸潮，是你们搞出来的？”

老人眯着眼，苍老的嗓音在隧道中回荡，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几个类人尸颤抖着不敢抬头，其中一个终于崩溃般点头道：

“不……不是我们，是……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被逼的，不是有意要来打扰您老人家的，我们也不知道，这群活人是您养着的呀……”

又有一名类人尸，颤抖着嗓音开口，目光只是刚一接触老妪的眼睛，就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对方的双眼，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自己心底的秘密，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就像裸奔般无所遁形。

“呵呵！你们把我们养的人类杀光了，一句不知道就完了？”

络腮胡子冷笑一声，走了过来，令人惊异的是，此时这络腮胡子的嗓音，竟变成一个清亮的女声，与方才粗犷的语气截然不同。他各自给了每个跪着的类人尸一记耳光，冷声继续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其中的三个孕妇，可是我奶奶惦念着的，就等着她们生下孩子，再把孩子的脑仁挖出来吃，现在全给你们毁了！你们说，怎么办！”

“呃……”

几个类人尸闻言，并未感到意外和害怕，只是一时语塞，片刻后，为首的类人尸，缓缓抬起头，讪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丧尸，丧尸何必为难丧尸呢？您要吃婴儿的脑仁，我们以后给您送就是了嘛，您要多少，我们就给您送多少，如何？”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被派过来，执行任务的，也不知道您二位坐镇此地，要是早知道，我们哪敢来冒犯您二位呀？”

其中一个女类人尸，也挤出一丝笑容附和，看她双眼瞳孔与活人无异，身上也没有咬伤、抓伤和腐烂痕迹，显然是只精英类人尸。

老妪闻言，缓缓走到女类人尸身前，枯瘦的手缓缓抬起，勾住了女类人尸下巴，她细细打量这张与人类无疑的脸，饶有兴致的轻笑一声：

“有趣，明明不是人类，却生得比活人精致，可惜……就是身上这股味儿，终究遮不住腐烂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