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毒影囚心

他的声音裹着雪茄的辛辣气息喷洒在耳畔,"要是闻错了......"刀锋轻轻下压,在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这些毒药,可是专门为你调制的。"

沈梦雪喉间泛起腥甜,强迫自己咽下恐惧,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

书页间突然飘落一张泛黄的信笺,歪斜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那是母亲之前偷偷塞给她的字条,边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苍白的脸、沈烬渊冷漠转身的背影,还有自己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

"时间到。"沈烬渊的声音如冰锥刺入耳膜。

他伸手扯住沈梦雪的长发,将她拽离座椅。

奶白欧根纱裙在地面拖出凌乱的褶皱,银线蝴蝶结被扯得歪斜,细碎银线划破她的脸颊,渗出细小血珠。

沈梦雪踉跄着撞向餐桌,琉璃杯阵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沈烬渊随手拿起一只翡翠色的高脚杯,凑近她鼻尖:"说。"

毒液表面漂浮的毒芹茎叶随着晃动轻颤,刺鼻的苦涩气息直冲鼻腔。

沈梦雪的睫毛剧烈抖动,记忆中关于毒芹碱的描述在脑海中疯狂翻滚:"这、这是......毒芹提炼液,中毒者会肌肉麻痹,窒息而亡......"

"还算有点记性。"沈烬渊冷笑,将杯子重重砸回桌面。

下一秒,他抓起一只装着浑浊液体的陶碗,暗褐色的黏液中沉睡着半截蟾蜍尸体,"这个呢?"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梦雪胃部翻涌,强忍着呕吐感:"蟾酥与乌头混合的......催吐剂?"

"错!"沈梦雪话音未落,陶碗已狠狠砸在墙上,褐色黏液溅满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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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渊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这是蟾酥与乌头混合的......慢性毒药。

服用者会在七日内,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寸寸溃烂。"他俯身逼近,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张嘴。"

沈梦雪拼命挣扎,却抵不过沈烬渊的力道。

染着毒液的指尖强行撬开她的牙关,腐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她剧烈咳嗽着,泪水混着毒液滑落。

沈烬渊松开手,看着她瘫倒在地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后抓起桌上的《百毒谱》,重重砸在她身上:"明天,继续。"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梦雪蜷缩在满地狼藉中,泪水浸透了破碎的裙摆。

她颤抖着捡起掉落的信笺,母亲最后的字迹在泪水中模糊:"雪儿,逃......"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沈宅的每一寸土地,却冲不淡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毒雾。

第一日

晨光刚爬上沈宅的飞檐,沈烬渊的皮靴声就碾碎了廊下的寂静。

他将两只翡翠小瓶重重拍在檀木桌上,琥珀色的钩吻汁液与幽蓝的曼陀罗提取液在瓶中轻轻晃动,折射出妖异的光。

"这是'阴阳双生',"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瓶身,"喝下去,记住毒发时冰火交加的滋味。"

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毒液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如无数钢针在五脏六腑搅动。

她蜷缩在波斯地毯上剧烈呕吐,血沫溅在奶白欧根纱裙上,而沈烬渊倚在雕花门框上,黑曜石袖扣折射的冷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第二日,四支羊脂玉瓶里盛着不同颜色的毒汁,宛如四朵妖冶的花。

沈烬渊用银勺挑起猩红的鹤顶红,暗红的液体在勺中凝成血珠:"加上昨日的两种,今日要尝遍'四象毒'。"

当最后一滴墨绿的乌头汁液灌进喉咙时,沈梦雪感觉舌根发麻,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沈烬渊的冷笑在幻觉中重叠。

第三日清晨,沈烬渊推来雕满饕餮纹的檀木药车,八只描金瓷瓶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晕。

"尝尝'八方煞',"他的声音裹着冰碴,"子时发作的断肠草,卯时蚀骨的砒霜,每支都要记住发作时辰。"

沈梦雪颤抖着接过瓷瓶,毒液入口的瞬间,胃里翻涌起灼烧般的剧痛,她数着墙上的鎏金花纹,指甲在桌沿抓出五道血痕。

第四日,十二只青铜药盅盛满浑浊毒浆。沈烬渊用银针搅动冒着气泡的液体,针尖瞬间发黑:"十二时辰毒,从寅时到丑时,每盅对应一个时辰。"

当第十二盅毒汁咽下,沈梦雪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交替闪现着曼陀罗花海与地牢的铁锁,耳边回响着四哥淡漠的声音:"明日,会有二十种。"

第五日,沈烬渊命人抬来巨大的青铜药鼎,鼎中翻滚着暗紫色的浓稠毒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这是用二十三种毒物熬制的'岁蚀',"他用银勺舀起冒着气泡的毒液,"每喝一口,就少活一年。"

滚烫的毒浆灼伤了沈梦雪的食道,她在剧痛中蜷缩成虾米,看着鼎中翻涌的毒雾在晨光中化作狰狞的鬼脸。

从第五日到第十日,沈宅地牢里摆满了巨大的琉璃坛。

第六日,沈烬渊解开她被铁链磨出血痕的手腕,却将她推入装满毒雾的密室:"这里汇聚了三十六种南疆蛊毒,"

幽绿的毒雾渗入肌肤,沈梦雪感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

第七日,七十二只水晶瓶从穹顶垂下,各色毒液如瀑布般倾泻,"这是'七十二地煞'。"

第八日,地牢铺满毒刺,沈烬渊转动墙上的机关,上百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

第九日,她被迫浸泡在装满毒蝎的瓮中;

到了第十日,沈烬渊带来整整一百零八只陶碗,碗中盛着混合着毒虫与草药的剧毒浓汤。

沈梦雪的瞳孔逐渐蒙上一层灰翳,苍白的肌肤下隐约可见青黑色的毒纹蔓延。

而沈烬渊始终站在阴影里,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着她的痛苦,手中把玩的毒瓶越来越多,如同收集灵魂的恶魔,将她的生机一点点碾碎在这充满毒气的深渊之中。

每当黎明破晓,沈宅深处总会传来琉璃瓶碰撞的脆响,和着压抑的呜咽,在晨雾中久久不散。

——————

晨光如利剑般刺破沈宅厚重的墨色帷幔,在青灰色地砖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沈梦雪攥着淡粉色玫瑰刺绣纱裙的裙角,珍珠流苏随着颤抖的指尖轻轻摇晃。

她精心绾起的发髻上别着同色绢花,胭脂却掩不住眼底青黑——昨夜她蜷缩在潮湿的地下室,听着老鼠啃噬木梁的声响,反复背诵着四哥书房里那本《百毒解》。

“跪。”沈烬渊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匕首。他倚在雕花红木椅上,玄色劲装的袖口滑落,露出小臂狰狞的疤痕。

手中镶嵌猩红宝石的匕首正抵在一只琉璃瓶口,幽蓝液体表面凝结着细小冰晶,而另一只瓶子里,赤红毒汁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小主,

“冰火双生,取雪山千年玄冰与火山岩浆淬炼七日,入喉时寒冰封脉,三息后烈火焚心。”

沈梦雪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脆响惊飞了梁间栖息的寒鸦。

她颤抖着捧起琉璃瓶,唇瓣刚触到冰凉的瓶口,一股腥甜的气息便钻入鼻腔。

幽蓝毒液滑过喉咙的瞬间,仿佛千万根冰针顺着血管游走,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都发出细碎的撞击声。

还未等她喘息,赤红毒汁便被沈烬渊捏着下巴强行灌入,灼热感从胃部炸开,她弓着身子剧烈呕吐,吐出的却只有带着冰晶的血丝。

第二日,鹅黄色薄纱长裙上的蝴蝶刺绣在晨风中轻轻颤动,可沈梦雪的脚步却比灌了铅还沉重。

沈烬渊面前的紫檀木案上,四只翡翠玉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朱雀焚心是用百只火鸦的脑髓熬制,喝下后五脏六腑如同被投入熔炉;玄武蚀骨取千年龟甲研磨,三刻后从骨髓深处生出蚁噬般的痒痛……”

当第四瓶白虎噬魂灌入喉咙时,沈梦雪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

她踉跄着撞翻案几,翡翠玉瓶碎裂的声响中,她仿佛看见无数白虎虚影张牙舞爪扑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无法缓解剧痛,冷汗浸透了鹅黄裙摆,蝴蝶刺绣晕开深色的水痕,宛如泣血。

第三日的天青色云锦裙沾着露水的气息,却盖不住厅堂里刺鼻的腐臭味。

八只描金瓷瓶中,有的漂浮着腐烂的蛇尸,有的翻涌着粘稠的绿色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