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闻声折返,见状直拍大腿:“败家玩意!这是镇江鳖!俺盯它三年没舍得动!”
曹大林细看鳖壳,上面竟刻着满文,像是放生标记。他二话不说,捧起老鳖放回江中:“老爷子,这算物归原主。”
老鳖入水却不走,绕船游了三圈,突然潜底叼起个东西甩上岸——是块锈蚀的铜牌,刻着“宣统二年放生”!
老杨头激动得胡子直颤:“是前清贝勒爷放的百年鳖!通灵了!通灵了!”
当夜,曹大林在江边支锅熬鱼汤。奶白色的汤汁翻滚着,扔进把野葱芫荽,鲜气飘出二里地。老杨头拎着烧酒来凑席,三杯下肚话就稠了。
“开江吃头鲜,治病又延年...”老爷子呷着酒,“可你们那铁疙瘩网,眼太密!逮孙子辈的鱼崽,断子绝孙呐!”
曹大林点头,当即定规矩:网眼扩两指,怀崽母鱼放生,鳖龟不捕。
第二天换手抛网。徐炮抢着显摆,抡圆了膀子甩出去——网没散开,团成麻花砸进水里,逗得众人哄笑。
曹大林接过网绳,手腕轻抖。那网天女散花般罩住水面,沉下去时咕嘟冒泡。起网一看,尽是巴掌大的川丁子和柳根鱼,正合煎炸。
“绝了!”老杨头竖大拇指,“这手法没二十年练不出来!”
曹大林笑:“跟下套子一个理——看水纹知鱼路,辨气泡识鱼种。”
接连三天收获颇丰。第四天却出了邪事:网上来不少死鱼,鱼鳃发黑肚皮溃烂。
“像是毒死的...”曲小梅剖开鱼腹,“可江水没异味啊?”
曹大林溯流而上,发现江湾处漂着死耗子。对岸岩缝里藏着根铁管,正往外淌黑水!
“是矿上的排污管!”林为民检测后惊呼,“含氰化物!这帮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