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曹德海猛地一拍大腿,“老辈子说过,鹿能化参毒!”
治疗比想象更难。先得用海盐搓洗参体,把黑线逼到参芦处。刘二愣子改装了洗衣机,参放进去滚三滚,捞出来参须直往下掉黑渣。再用蒸酒的法子熏蒸,蒸汽接到特制冷凝管里,接出来的毒液能蚀穿铁板。
最绝的是秋菊想出的法子。姑娘把绣花针绑在磁石上,针尖对着参体轻轻划过——那黑线竟跟着针尖往外游!忙活大半天,真从参心里挑出三寸长的黑丝,搁在瓷碗里还自己扭动。
“这哪是参毒,分明是蛊虫!”王奶奶吓得直念佛。
真相在第七日水落石出。曹大林带着人挖通参圃下的暗渠,竟发现条日军修的排污管。管底积着厚厚的汞膏,毒参须正是顺着管道长进了井里!管壁上刻着日文:“特殊实验体——人参汞合金”。
“小鬼子拿参炼汞呢!”林为民气得踹管子,“怪不得参毒带放射性——他们掺了铀矿粉!”
解毒工程动了全屯人力。男人们挖渠清淤,女人们熬药解毒,连娃娃都帮着搓海盐。曹德海取出祖传的《参毒谱》,上头记载着用熊胆配艾草熏蒸的古法。可合作社库存的熊胆早用完了,急得老头满嘴起泡。
后半夜忽听院墙响。那头独耳母熊又来了!掌心里托着副新鲜的熊胆,胆衣上还带着血丝。更奇的是后头跟着群紫貂,每只都叼着草药——正是《参毒谱》里写的几味解药!
“山神爷送药来了!”全屯人跪倒磕头。曹大林却注意到母熊前掌的伤口——那形状分明是故意剜胆留下的!
熊胆艾草烟熏了三天三夜。合作社院里支起十口大锅,黑参蒸过后褪成灰白色,毒液凝成汞珠收进陶罐。第四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所有参体突然发出细碎爆响——黑线尽数褪去,参香压过了腥气!
曹大林却盯着那罐毒汞出神。他忽然取来日军矿脉图,比对着毒参生长位置,脸色越来越沉:“你们看——毒参正长在铀矿脉上!小鬼子不是炼汞,是在培养吸辐射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