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目光落在名册上秦京生刚刚登记的名字上,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秦京生?”
秦京生闻声,立刻转过身,脸上堆起殷勤甚至略带谄媚的笑容,对着衣着气度明显不凡的马文才躬身行礼:
“正是学生。敢问学长尊姓大名?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那套见人下菜碟、攀附权贵的本事,似乎与生俱来。
马文才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马文才。既是来求学,便当以学业为重,谨守书院规矩。”
他语带深意地敲打了一句。
“是是是!马学长教训的是!学生定当谨记,刻苦攻读,绝不辜负学长期望!”秦京生连连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
马文才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秦京生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之前的某些判断。
黄良玉究竟在哪里?那个与“秦姓书生”私奔的女子又是谁?
祝英齐在杭州是否找到了线索?
这一切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或误会?
迎新结束后,学子们散去。祝英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对梁山伯笑道:“总算忙完了。山伯兄,我们……”
她话未说完,马文才已缓步走了过来,神色如常地对二人道:“今日辛苦二位了。方才山长吩咐,迎新所用的一应器物需清点入库,英台弟心细,可否劳烦你去偏厅协助谢先生核对一下簿册?”
他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自然而然地将祝英台支开。
祝英台不疑有他,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去。”
梁山伯忙道:“英台弟,那我帮你……”
“山伯兄,”马文才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方才我见王蓝田几人似在寻你讨论明日射御课的组队事宜,似乎颇为急切。核对簿册之事,有谢先生在,英台弟一人足矣。”
梁山伯闻言,想起确实与王蓝田有约,且射御课事关集体,不便推辞,只好对祝英台道:“那英台弟,我先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