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笑笑:“山伯兄快去忙吧。”
看着梁山伯离去,马文才才对祝英台微微颔首,目送她走向偏厅。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廊角,他脸上那层温和的面具才缓缓褪去,眼底覆上一层冰冷的警惕与深思。
秦京生如同一个不该出现的幽灵,重新闯入了他的棋局。
这意味着什么?是前世的命运惯性强大到无法扭转,还是说,有另一只他未曾察觉的黑手,在暗中拨弄着一切?
他抬头望向远处,秦京生正混在一群新生中,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引得几人发笑。
那副嘴脸,与前世一般无二,令人作呕。
马文才缓缓握紧了袖中的手指。
无论原因如何,既然你出现了,那么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兴风作浪,更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近任何不该接近的人。
山风拂过,带来春日花草的清香,却吹不散马文才眉宇间骤然凝聚的凛冽寒意。
平静了许久的尼山书院,似乎又将因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迎来新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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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尼山书院的桃花灼灼盛开,如烟似霞,染红了山坡溪畔。
午后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祝英台临窗而坐,手中虽握着书卷,目光却有些飘忽,并未真正落在字句之上。
近一年的书院生活,平静中亦藏着波澜。
兄长祝英齐自年前前往杭州寻找与人私奔的未婚妻黄良玉后,便音信渐稀,只零星传来些“略有眉目”、“波折重重”的消息。
这让她在庆幸无人严管的同时,也不免为兄长,更为她那自幼一同长大、却为情所困毅然逃婚的闺中密友良玉姐姐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