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她占满泥点的脸颊上,昔日尊贵的小姐,此刻只剩狼狈与倔强。
午后的溪边,水声潺潺,。
木盆里堆着梁家的粗布衣物。
梁母坐在不远处做针线,目光如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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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想上前帮忙,被瞪了回去。
祝英台看着皂角和洗衣槌,再次茫然。
银心挽起袖子:“小姐,让奴婢来吧。”
“一起。”
祝英台蹲下,将衣物浸入溪水,几槌下去,一件梁山伯的旧长衫便被槌破了一个口子。
“哎呀!”银心低呼。
梁母冷哼一声。
祝英台看着那破口,愣住了,挫败感汹涌而来。
她连最简单的浆洗都做不好。
梁山伯闻声赶来,看到破损的长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拿起另一件衣物,笨拙地搓洗,反而溅了两人一身水。
两个都不是干活的主,银心只好承担大部分活计,累得手臂酸麻。
祝英台看着银心,看着自己红肿破皮的手指。
再看看溪水中倒映出的那个鬓发散乱、满面尘灰的陌生自己,酸楚直冲鼻尖,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晚饭依旧是清汤寡水的野菜粥,苦涩难咽。
梁母安静吃着,饭后放下碗筷,淡淡道:“明日缸里没水了,记得去村头井里挑”
夜晚,躺在硬板床上,祝英台浑身酸痛。
银心小声啜泣:“小姐,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祝英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说话。
留下,是肉眼可见的磨难;离开,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这两难的选择,如同这寒秋的夜晚,漫长而冰冷。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马石沉默地记录着这一切,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