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蓝田惊呼出声,麻袋便套上了头。
紧接着,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专门往肉厚疼痛的地方招呼。
“啊!救命!谁?敢打本少爷!哎哟!”
“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啊!”
王蓝田的惨叫声,和心莲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
马石下手极有分寸,既让王蓝田吃尽苦头,痛入骨髓,又不至于留下致命伤或明显残迹。
尤其关照了他的双腿,几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后。
王蓝田杀猪般的嚎叫证明了他的腿骨已然断裂。
片刻之后,黑影散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房间里一片狼藉,以及在地上翻滚哀嚎。
如同死狗般的王蓝田,和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心莲。
王蓝田疼痛稍缓后,立刻声嘶力竭地命人去县衙报官,一口咬定是马文才或者祝家指使人所为。
上虞县令头大如斗。
一边是手握实权的马太守家,一边是背后有皇子撑腰的太原王家。
还牵扯到圣旨赐婚,这简直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硬着头皮派人去查,却哪里能查到马石等人留下的丝毫证据?
只能敷衍了事。
王蓝田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不顾腿伤,吵闹着要县令给他个公道,甚至威胁要上书给五皇子。
县令被折腾得焦头烂额,生怕这纨绔在自己地界上出大事,无奈之下。
只好亲自将王蓝田和心莲接到县衙后宅“精心照料”。
实则是为了看管起来,免得再出乱子,自己也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躺在县令家柔软的床榻上,腿上传来的剧痛一阵阵提醒着王蓝田昨晚的遭遇。
而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马石,则隐在暗处,冷漠地注视着县衙的动静,将消息悄然传回杭州。
庐山脚下,茅屋前的祝英齐和玉兰,对家中发生的这场风波尚不知情。
柴扉依旧紧闭,他们重复着那看似徒劳的举动,用沉默的劳作,表达着他们的坚持与恳求。
庐山冬日,寒气侵骨。
玉兰那看似坚韧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
发起了高烧,脸颊绯红,唇色苍白,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玉兰!玉兰!”祝英齐触手一片滚烫,吓得魂飞魄散。
他则守在玉兰榻前,听着她无意识发出的微弱呻吟,心中如同被烈火烹油,又似被寒冰冻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