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却只是轻轻甩了甩手,笑着说:“没事,不疼。”她把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便又继续投入到劳作中。对于她来说,能和陆野并肩站在这片土地上,为这个家流汗,本身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暖宝则扮演着“拾穗者”的角色。她挎着一个小竹篮,跟在陆野身后,小心翼翼地捡拾那些遗落在田里的稻穗。“不能浪费,”她一本正经地对陆野说,“老师说过,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
陆野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田埂上,用衣角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小宝儿说得对,这就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以后,咱们吃的每一口饭,都要想着这片田。”
傍晚时分,金黄的稻子大部分都已收割完毕,整齐地码放在田埂上,像一个个金色的小塔。而陆野家那片最大的田地中央,只剩下最后一小块。
“最后一点了!”陆野直起酸痛的腰,对叶知秋说,“咱们一起,把它割完。”
“好!”叶知秋走过去,拿起镰刀。
这一次,他们不再说话,只是沉默而默契地劳作着。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镰刀划过稻秆的声音,成了此刻天地间最美妙的音符。当最后一株稻子被放倒,两人都累得瘫坐在田埂上,相视一笑,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夜里,村里的晒谷场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王铁柱家的、李狗蛋家的,还有村里其他几户人家,都把自己家的稻子运了过来。偌大的晒谷场上,金黄的稻谷像一条柔软的河流,铺满了整个场地。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稻香,还夹杂着人们兴奋的交谈声和孩子们追逐嬉戏的笑声。
脱粒机轰隆隆地响着,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男人们负责把稻捆喂进机器,女人们则拿着扫帚和木锹,将脱粒后的稻谷聚拢、扬场。陆奶奶也闲不住,她坐在晒谷场的一角,用一把大蒲扇,不紧不慢地给暖宝扇着风,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麻雀来偷食。
“野子,叶丫头,来尝尝!”李狗蛋的媳妇儿端来一大碗刚煮好的新米粥,上面还飘着几滴香油,“趁热喝,这可是头道新米,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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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和叶知秋连忙接过,两人坐在脱粒机旁,捧着滚烫的碗,喝了一口。一股前所未有的香甜在味蕾上炸开,那是阳光的味道,是汗水的味道,是土地最慷慨的馈赠。
“好吃。”叶知秋的眼睛又红了。
“嗯,”陆野重重地点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暖宝也分到了一小碗,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沾着米粒,像只小花猫。“爸爸,这个米,有阳光的味道。”她含糊不清地说。